一句句，像是针扎一样戳进梁凡歆心脏。

声音突然被切断，梁凡歆茫然的从男人怀抱里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显示屏，刚刚还有影像声音的显示屏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们就在隔壁，这是我让人在他们房间安装的监控器，你现在要过去吗？”

男人清冷的声音，难得有了丝温柔。

梁凡歆愣愣的盯着显示屏，半天，摇了摇头。

原来他们就在隔壁啊，她说这个小区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师兄买的公寓所在的小区，她回国那天师兄还带着她跟小萌来过这里，只不过当时她并没有仔细观察。

师兄……脑子里想到这个词，不但心像针扎一样，脑袋也突然像是针扎般疼痛难忍起来。

她一直当做亲人的师兄，她一心想着报恩的师兄，突然对她表白让她惶恐不安的师兄，原来背地里真实的想法不但利用她，让她心甘情愿的给他卖苦力，而且还看不起她，厌恶她，竟然说她是···二手货···

不能接受。

难以接受。

神情呆滞的小女人突然双手抱着头，表情痛苦不堪。

卢一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只想把这样的小女人紧紧抱在怀中，却在手刚刚触碰到小女人的衣服时，纤细的身体像是受到惊吓般避开了他。

他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梁凡歆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手般，移动着脚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摸着扶手坐了下去。

坐在沙发上的她，坐姿笔直，双眼直视前方，眼睛一眨不眨，眼前闪过一幕幕师兄鼓励她的话，在她走投无路时，在她不自信时，在她想要放弃时，鼓励她要坚持下去，要对自己有信心。

那么阳光温暖的师兄，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不相信，无法接受，因为五年前她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走投无路时，她还是什么都不会的高中毕业生，并没有展现出任何服装设计上的天赋，那个时候师兄在街上偶遇她，二话不说就把她带回了他租住的地方，帮她给儿子看病，想办法帮她出国，还借她一大笔钱。

想不通。

想不明白。

头痛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弓岳突然探头进来，义愤填膺的道“boss，隔壁那对狗东西结束了，女的要离开了，要不要给那对狗东西些教训？”

竟然敢利用欺负他未来的小嫂子，不教训一下隔壁的狗东西，他觉得自己晚上觉都睡不好。

卢一帆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抱着头的纤细身影，刚准备说话，沙发上的小女人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往门外走去。

“老大？”弓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家boss，小嫂子这是要干嘛？难道要亲自上阵痛揍狗男女？

梁凡歆刚探出个头，隔壁的房门就被打了开来，她吓得立马把身子缩了回去，只留下一道门缝，从门缝里看向隔壁出来的人影。

因为是凌晨时分，到处都静悄悄的，隔壁出来的人根本没想到还有人没睡觉，出来后直接就向电梯走去。

看着跟监控视频里重合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躲在门后的梁凡歆眼睛不由有些泛酸。

原来是真的。

监控是真的，监控里的画面也是真的，明知道那个男人根本没有骗她的必要，她却还多此一举的跑过来验证。看着电梯里的数字一点点减少，最后静止不动，梁凡歆无力的关上房门，返回房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红着眼睛看向带她来这里的男人。

卢一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忍着自己想要把如此柔弱的小女人搂进怀里的想法，神情淡淡的道“看你最近几天帮别人当免费劳力当的太投入，提醒一下你。”。

男人的话，像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脸上，打脸又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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