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的小茶馆里，四四方方的小戏台上，几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小伙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

陈启坐的是靠内的小桌，听一会小曲，吃一口零嘴，恍恍惚惚间，好像回到了以前的世界一样。

“哎呦。”

一个端茶的伙计似乎是没留神，走到陈启身边时和陈启撞了一下，腰胯顶着了陈启的手肘，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了陈启一身。

“没事吧？”

陈启也没管被茶水糟蹋的衣裳，连忙伸出手来要扶起这个年轻的小伙计。

“没事没事。”小伙计没去接陈启的手，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站了起来。

这倒不是他多傲气，主要是刚刚摔跤时手撑在地上，沾了灰，又被茶水一搅和，两只手都变得脏兮兮的。

这让他怎么敢去拉陈启白白净净的手掌？

伙计起来以后也登时是愁眉苦脸起来：“大人……”

他是看到了陈启被弄脏的外衣。

这个刚入行没多久的年轻人突然就想起陈启第一时间要伸出手拉他的情形。

一咬牙，小伙计沉声说道：“您这褂子要多少钱？”

言语间，他竟是要主动承担这笔费用。

陈启笑了：“没事的，我自己洗洗就好，你的手被刮伤了，赶紧去处理一下吧。”

入行第一天就被教导“挨打要立正”的伙计听了这话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陈启看着小伙子傻傻愣愣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从怀里取了一块干干净净的锦帕出来，拉过小伙子的手，仔仔细细的擦了个干净。

擦完，陈启把帕子往小伙手里一塞：“要先弄干净，不然容易感染流脓。”

小伙计这才反应过来，低着头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后飞快的离开了。

“连声谢谢都不说的吗……还挺羞涩。”陈启看着小伙计的背影，摇了摇头：“小二，来壶酒。”

“好嘞！”

……

陈启孤身一人摇摇晃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墙角的黑暗处，一只没有箭头的箭矢飞射而出。

陈启傲然而立，快如闪电般的伸出右手轻轻一握——

握了个空气……

我他妈？

陈启飞快地朝着箭矢消失的方向小跑而去。

十分钟后。

陈启撅着屁股满头大汗的从某个墙角找到了这根做工精良的竹箭。

它没有箭头，原本安装箭头的地方被好好的打磨过，摸起来光滑而圆润。

细长的箭身上则雕刻着好看的花纹，加上精细的抛光，看起来还挺有艺术感的。

长长的尾羽也不像平常的箭矢用鸟类的羽毛点缀，而是整个用得木制的小块镶嵌于主干中，雕琢不多，但颇显沉稳大气。

“我说呢……”

陈启把箭拿在手中掂了掂，毫无负担的甩锅：“搞这么重，接得到才见鬼呢。”

他轻轻的把箭的尾羽取下，从镂空的箭身中取出了一张小纸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