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的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郎中从屋里出来去了茅厕,回来的时候对着曾言的屋子嚷了一嗓子:“哎!还睡呢?赶紧起来给我沏茶去!”
房门打开,曾言提着包袱走了出来轻声道:“我不干了。”
“不干了?”郎中才睡醒,脑筋还有些不灵光,看着曾言从身边走了过去,他追问道:“你这是干嘛去啊?”
“去衙门,赎身。”曾言开了药铺子的门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现在时辰还早,就是去了衙门也未必有人公干,可曾言一刻也不愿在药铺子里待着了,再待一会儿他就得活生生的憋死!
“那你还回来吗?”郎中在他身后追问道。
“不回来了。”曾言摇了摇头。
死都不回来了。
如果不能赎身,他就死吧。
反正就是以后活着也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个人,没意思。
站在药铺的台阶上,曾言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清凉的空气顺着鼻子一直到了肚子里让他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些许。
曾言睁了眼慢慢扭头看向街角,曾有财常会蹲在那里等着自己出来。
如今街角空空如也。
“没来……”曾言哽咽了下。
“小子,发什么呆?”
曾言寻声望去,一袭白衣的青年站在街对面儿手里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大碗。
“过来啊!”宝贝对着曾言招招手:“这馄饨摊子才摆上,馄饨是新出锅的,你要不要来一碗?”
曾言抽噎了下点点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