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闻垚大笑:“归云可是叔父家中最拔尖的一个,殿下可别推辞。”

封晋往日在京中宴饮,从不在席间与侍酒的姬妾调笑,但今时不同往日,当即握住了归云白嫩的小手,欢喜道:“既然如此,那侄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垚大喜,果然这小子上道。

酒至半酣,封晋既没提过舒州剿匪之事,言语间更没透露出让闻垚帮他之意,他好像打定了主意不谈公事,就连闻大公子在闻垚的授意之下故意提起公事也被他给堵住了:“我与闻叔父多年未见,亲切的紧,大公子休提公事!”

闻大公子与闻垚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又向归云使眼色,让她使劲灌封晋酒,父子俩心神松懈,再无防备。

封晋酒量一般,在闻氏父子及侍酒美姬的几面夹击之下,很快便溃不成军,一个不小心手中酒杯便落了地,听风阁外候着的黑塔般的汉子旋风一般冲了进来,直奔闻垚而去,冰冷的长剑架在闻大人的脖子上,他一身酒意全被吓醒。

“端王这是何意?”

闻垚身边侍酒的美姬早吓的连滚带爬退到了几步开外,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外面府衙上空三束烟花同时炸开,而门口候着的端王侍卫们都冲了进来,各奔闻氏几位公子,那几人喝的手软脚软,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封晋坐直了身子,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酒意,他嫌恶的推开了归云,缓缓起身走了过去,站在闻垚面前,谦和的好像命令侍卫架着舒州牧的人不是他一般:“叔父别急,我且问问这狗才是谁派来的。”

他客气道:“敢问壮士这是做什么?”

闻垚都要被气晕了:“封晋,你别装蒜!你带来的人,难道你会不认得?”

听风阁内侍候的下人们早都被吓傻了,战战兢兢都想往外跑,可门口有人提剑守着,闻府的侍卫们慢了一拍便失了先机,只能提剑在门口嚷嚷:“大人——”

门口守着的端王侍卫可是有言在先:“你们谁敢往前一步,到时候你家大人的脑袋不保,可就是你们的责任!”

侍卫们哪个敢再冒进?

封晋一点都没脾气,温和好说话的很:“闻叔父别急啊,你也知道我不得父皇宠爱,来的时候人手不全,也就带了两名侍卫,这人吧……他是我半道上招的侍卫,什么底细侄儿也不清楚。”

“你你……贴身侍卫也敢乱招?”也不知道是当真信了还是被气的晕了头,闻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穿着侍卫服色的汉子笑声如雷,在闻垚耳边劈开:“姓闻的老匹夫,你手底下的人跟老子打了多少仗,你竟连老子的模样也不认得?”

闻垚大惊:“你……你是翟虎?郭公山匪首?”

翟大当家剃干净了满脸的胡子露出真容,穿着侍卫服色,模样也算周正,只是一身匪气不改,一手提刀一手攥着闻垚的发冠,看起来好像准备剜萝卜头似的:“老匹夫你可得小心了,万一老子手抖割下你的脑袋,你可别怨老子!”

封晋和稀泥:“别!别!翟大当家有话好好说!”

闻垚气的眼前阵阵发黑,肚里大骂当今大燕皇帝不靠谱,派这么个不着四六的东西过来,结果让郭公山的匪首给混了进来。

他很想将封晋骂个狗血淋头,但脑袋还在别人手中,只能先服个软:“翟大当家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千万别激动。”被酒精浸泡的脑子缓缓转动,目光扫过堂上一干被挟持的儿子,总算回过味来:“封晋,陛下让你剿匪,你居然敢勾结匪首?”

端王殿下笑如谪仙:“叔父别说那么难听嘛,侄儿那是招安!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