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陆白笑笑没说话。

“现在我倒是不了解了,但那时候确实还挺沉郁的。”潘鸿云回忆着说道:“他长得好,那个时候刚十……十几岁来着。”

陆白说:“十八。”

“对,十八,他长得好,那个时候也已经很高了,在一众人中也是鹤立鸡群,和现在影帝头衔傍身的他也不差到那里去,”说着,潘鸿云忍不住似的笑了一下,“明明整个剧组都很喜欢他,可就是因为他老板着一张脸,大家都不敢和他说话,剧组的小姑娘给他塞情书都不敢署名。”

陆白哭笑不得的冲他摆摆手,“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可快别说了。”

“说嘛,我也想听呢。”阮疏婕倒是挺感兴趣的,潘鸿云口中的陆白和现在的陆白遥远得像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见阮疏婕感兴趣,潘鸿云便接着说道:“虽说片子氛围比较沉重,但唐导脾气好,剧组里的氛围也很和谐,偏偏就他和大家格格不入。”

潘鸿运替妻子费清婉剥好了一小碟虾,摘下一次性手套,继续道:“唐导愁苦得甚至不止一次的跟我们说说你小小年纪心事不知怎么这么重,演戏又拼命,对演员来说太过沉湎不是好事。”

说着,他笑笑,“不过,现在看来他倒是说错了,你现在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甚至脾气也不复之前,可见时间真的太能改变一个人了。”

“拍那部戏,我心情确实不太愉快,想想真是挺对不起唐导,”陆白伸直了在桌下交叉的腿,“现在想和他再拍一部戏都没什么机会了。”

“但他也极其喜欢你的呀,”潘鸿运安慰他,“经常和我们聊天聊起你,说你对人物情绪性格的感知力高,是不可多得好苗子,这部戏如果真红了,以后荧屏上就都是你名字了。你看,这不是让他说对了吗?”

“当时那部片子确实拍得好极了,我还是首映去看的,”阮疏婕感觉微微饱了,就没有再动筷,她将陆白的西装搭在腿上,说道:“首映人不多,后来确实场场爆满。”

“你也看过?”陆白挑眉看向她。

“没看过才值得惊讶吧,不知看过,我还看了好多遍,”阮疏婕回忆着,“我们影视鉴赏的老师在课上放过,我还陪了几个同学又去看过,总之不太记得看了几遍了。”

陆白拍的那部电影叫《礼物》,他拍的时候18岁,播出来已经是他19岁的时候,正上大二。

阮疏婕小他一届,可在同一个学校阮疏婕竟也一次没见过他。

她刚上大学军训完,陆白那部片子就播了,火得一塌糊涂,想没看过都难。他拿了金马奖之后,更不得了,各大媒体的新闻稿更是全是统一的什么演艺圈未来的顶梁柱,国内银幕的新希望。出门路上遇到的都是陆白的应援视频和巨幅海报。

那时候阮疏婕刚摸到一点演技的门槛。她看《礼物》的时候情绪被牵动,深受震撼,可对里面陆白的情感表达,表演技巧,也还仍只是一知半解,甚至觉得媒体太夸张。

后来等她又过了几年后回过来再看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其实能感染观众,把人物情感准确地表达出来就已经是极为了不起了。她必须得承认媒体夸张却是实话,陆白确实是许多人无法逾越的高峰,也是银幕的礼物。

陆白把手搭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看着她说道:“那这样看来,红得早还是有好处的嘛,还能有你一遍遍看我电影的时候。”

“你现在拍的我也看啊,”阮疏婕说道,又反问他:“倒是我的电影,你指不定不看呢。”

陆白颇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太冤枉我了,家里放映室放那么多你的片呢。”

和陆白结婚这四个月,正碰上阮疏婕忙的时候,只去过两次放映室,每次都只是有目的的找片子看,根本没注意其他。

阮疏婕不疑有它,从善如流道:“啊……那就是我错了,我马虎粗心了。”

陆白点了点头,“认错态度挺好。”

阮疏婕笑笑:“是呢。”

闲谈间,工作人员又摆上了甜点。

可能是话说多了,又到了下午,她食欲就不是很盛,本来想留着肚子吃甜品的,也没有再吃下去。

因为下午没有时间睡午觉,她想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上去眯一会了,于是跟陆白还有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去了。

演员工作时间不稳定,有时可能大半月都蹲在家里,但也可能经常赶夜戏不睡觉。整天的戏下来其实挺考验人的精神力,所以阮疏婕在剧组能够在休息半个小时的间隙里抽空在房车上睡个觉,还要靠秒睡秒醒的技能,她通常只睡20分钟左右,绝不拖长,无论时间充裕与否,她都只睡这么长的时间。

盯着还在行李箱里的毛绒熊大大的眼睛,阮疏婕屈服了,认命的抱着它上床睡觉。

大概20分钟之后,她如常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望着雪白的天花醒醒神,然后侧个身偏了偏头的时候,看到正在衣柜前换衣服的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