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尖叫声划破天空，却无人注意。

平日里与寺院僧人厢房远离，仿佛被遗忘的小院，此刻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

即便是这道救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凄惨。

此刻，林泽手中的剑从王朋的小腿中缓缓抽出，剑尖不停地往地上滴着鲜血。

一点一滴，还带着温度的液体。

王朋几乎无法去想眼前人是谁，又是来做什么的，此刻他抱着自己的右小腿，痛的发不出声音来。

屏风后面有脚步声传来，穆清握紧匕首，不知王朋是怎么回事。

在走出屏风那一刹，她还想着会不会是安夫人派人来杀人灭口。

见到来人，她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林泽收了手里的剑，挽了个剑花将剑身上的污迹散掉，入了挂着穗子的剑鞘。

看到穆清手里的匕首，林泽上前拍了拍她的头。

没有白日里扎着的小髻，随意散着的长发格外柔顺。

林泽的心情稍霁，手搭在穆清肩上，带着她就往外走去。

“等等。”

穆清顺从地走了两步，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扯了扯林泽的袖子。

“有没有……”

“给。”

穆清的话没说完，林泽就递过来一个药瓶，两人都愣了愣。

穆清很快反应过来，接过药瓶闻了闻。

是臭的。

穆清倒出一粒，毒丸的臭味却变得极淡。

“是慢性药，每个月都需要解药，不然月圆是会有万蚁噬咬的感觉。服药至少可活五年，如不服，就说不准了。”

林泽淡淡解释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

这话，不止穆清一人听到，还有倒在地上几乎痛到昏厥的王朋。

他眼睁睁地看着穆清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穆清站在他身前。

“还用我帮忙吗？”

穆清蹲下身，和王朋平视，往日里什么都不在意，什么时候面上都带着笑的穆清，此刻在他眼里就是个魔鬼。

“怎么了？”

穆清温柔地看着他挪动着身体往后退，放着毒丸的手往他的面前又伸了伸。

王朋想逃，余光却瞥到林泽不知何时又出鞘的剑折射着月光，吓得两股战战，还是认命地将毒丸服下。

与他同般命运的还有秋月。

不过秋月身手实在笨拙，穆清的匕首滴血未沾，一个手刀就将人撂倒。

穆清的手劲儿不小，秋月即便昏睡面上还能看出痛苦之色。

穆清没有把她叫醒，而是直接喂她吃了药。

而后直接将人拎到王朋身旁，“你俩自己商量是走是留。嗯？”

听到最后一个“嗯”字上扬的尾音，王朋瞳孔缩了缩。

这还有选择吗？

但他依然点了点头。

－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

穆清看着林泽面上的表情，其实什么也看不到，穆清却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美妙，于是她笑了笑，开口道：“你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