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川娱乐，偌大的经理办公室弥漫不同寻常的气氛。

“原来是你啊，江起跃。”听何总的语气，这不是江起跃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和他见面了。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江起跃没心情和一个笑面虎兼吸血虫闲聊。直接翻出微博，明晃晃摆在他面前。

“不就是发了个微博么，怎么了。”何总漫不经心道。语气看似平静，却透出不容质疑的高傲。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为了陈嘉译的事就让我顶上热搜是吗？”江起跃冷冷直言，一字一句直指他的用意。

来的路上江起跃和陈清理了理最近发生的事情，以他对何总阴险手段的了解，发微博必定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或者拉他替公司某个艺人挡刀。仔细回忆一下，上次在办公室门口陈清看见陈嘉译与何总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还吵了一架，公司工作群莫名提到陈嘉译的工作安排。

好巧不巧，陈清的一个记者朋友跟他说，工作室接到一个大爆料，就是关于陈嘉译的。

“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知道。”江起跃面色凝重，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

“所以呢。”就算江起跃破口指责，何总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淡然模样，语气倏然一提：“江起跃，别忘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说着，以上位者的姿态翘起二郎腿。

江起跃听到这句话，神色也黯然了些，眼里的愤懑却不减一分。正要说什么被陈清阻止了。

何总能做万川娱乐的部门负责人，也是有自己的手段。娱乐圈处处都需要势力和资本，得罪一个何总足以让他们感受到这个圈子的恶意，对他们必定是不利的。

“江起跃，冷静，别说了。”陈清一手挡在他的前面，沉声安抚他。

见状，何总还将矛头对准陈清，冷语：“陈清，你是不是也不想干了，要是这样就收拾收拾走人！”

“何总，是我没拦着他，您也别和他计较。”说着，陈清递给他一根烟，满脸陪笑的意味：“我们先出去了，打扰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陈清推着还一腔怒气的江起跃出了办公室。

两人一路走到公司楼下，冗长的沉默，高高的路灯投下的光亮照在他们身上，两道拉长的影子在四下无人的夜里显得分外醒目。

陈清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先抽出一根递给江起跃，见他没接，就放在了自己嘴里。

点烟，吐气。

“要不是我拦你，还不知道你又要说出什么话来。”陈清徐徐说道。

江起跃没说话。

陈清沉重的叹一口气：“好了，就算我不拦你，也不能改变什么。”他知道江起跃这个人一执拗就不说话。

“跟他吵没什么结果，还是早点回去，好好拍部作品再说。”

江起跃眼皮微微颤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刚刚还砰砰直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是啊，他无论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了，只有这部戏有一线希望。如若这部电影进到观众视野，有了不错的反响，他一定会趁此机会翻身。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陈清想到自己怎么也拦不住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起跃不再沉默，眼里流转不同寻常的光亮，语气莫名坚定：“没有下次。”

不想在这压抑的地方多留，他们俩连夜赶回酒店。车上，陈清已经耐不住睡意睡了过去，江起跃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窗外是一排一排向后飞驰的瘦小杨树，宽大的道路上没几辆车行驶了。月夜将光洁铺散在车窗上，一道一道的剪影印在江起跃棱角分明的脸上。

恍惚间就到了鹿宜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