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多长时间？”盛夏问。

“九年。”顾承看了她一眼，盛夏还是盛夏，根本哄不住她，看问题也很能看到关键，现在的关键就是时间。

顾菲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的那种，虽然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不能很好地感知和理解别人的情绪，也有攻击性，但只要有耐心和正确的方法，她可以跟人做简单的交流，并且很少受伤。

但如果想再有进一步地提高，需要的时间是很漫长的，长得以前的顾承根本不敢去想。

盛夏说，“现在有我了。”

顾承笑了，盛夏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却听懂了，的确，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已经不惧怕漫长的等待。

烤肉的原料送来的时候，顾承的蛋糕胚已经烤好了，正拿着奶油往上头裱花。

盛夏带着顾菲把各种酱料放桌子上一字码排开。

“现在我们把酱料舀出来放在盘和碗里，好不好？”盛夏拿了几个碗和小盘子摆到顾菲面前。

顾承一边做一朵玫瑰花一边看着，以前盛夏和他去学校接顾菲的时候，学校的老师带着顾菲做过差不多内容的小游戏，当时盛夏一直站在窗户外边儿看着，没想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顾菲拿了个勺开始往碗和盘子里舀酱，看上去挺认真。

但舀了三种酱之后，她开始有些不耐烦，因为酱里的油会滴到桌上，勺子上的酱也甩不干净。

“换个勺吧，你是不是喜欢……”盛夏正想起身去再拿一个勺，顾菲已经把手里的勺扔到地上了，盛夏刚把勺捡起来，顾菲又把一个盘子掀到了地上，然后对着桌子开始发呆，盛夏盯着她叹了口气，“嘿我这爆脾气。”

顾承勾了勾嘴角，忍着没笑，顾菲的这些行为对于他来说早已经习惯，不常有，但一直也没断过，他面对这些就像面对别人家孩子偶尔的小脾气一样习以为常。

“顾小菲我跟你说，”盛夏把盘子捡起来，拿了纸一点点清理着地上的酱，“我就是看你长得漂亮，换个丑点儿的，我这会儿就揍你了。”

“你觉得我漂亮吗？”是盛夏把纸扔进垃圾桶，然后凑到顾菲眼前，“嗯？”

顾菲看着她，盯了差不多有十来秒，然后点了点头。

盛夏一下子就兴奋了，转头一脸得意：“听到没？咱妹说我漂亮。”

“本来就漂亮。”顾承说。

顾菲笑了，伸出手冲盛夏打了个比心响指。

“哎！左手也能打得响？”盛夏惊讶地看着顾承，“她以前都是使右手打的吧？”

“嗯。”顾承笑着回应。

顾菲抬起两只手一起打了响指，然后往她面前一伸，比了两个心。

“我都不会，”盛夏笑了起来，“你太牛了，酷菲。”

顾承笑了下，“你帮她弄吧，她的耐心和注意力集中的时间就这点儿了。”

“嗯。”盛夏把剩下的两种酱掺在一起，顾菲看得倒是挺认真。

“哎，”顾承叫她们，“我蛋糕做完了，你们要不要在上面写点东西？”

蛋糕顶上顾承没加装饰，留了一大片白。

“写写写！”盛夏拉着顾菲凑过去，盯着那个漂漂亮亮的蛋糕有些犯愁，“要是以前，我就让人写了个某某快乐上去了，现在我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写什么？”盛夏抬起头来看俩人问。

“写……”顾承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们，顿了顿之后突然挥了挥胳膊喊了一声，“盛队盛队，宇宙无敌！”

“哎我操！”盛夏让他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赶紧看了顾菲一眼。

不过相比盛队一开始解释的那些话，她这句“我操”更能让顾菲明白，顾菲抬头看着她。

“说脏话是不对的。”盛夏立马说。

顾菲点点头，伸手打了个响指又比了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