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hann一直没给aiee好脸色看，还一直在用各种办法激她，希望她热血喷涌的时候，愤然辞职，可这aiee并没有生气，还是继续活力满满、一副扎根优家、打算干一辈子的样子。

aiee在北京的时候，hann以市场总监的身份，与其他两位市场经理一起，和thoas开过一次会。在此之前，hann从来没有和thoas这样的名人见过面，更加别说一起共事，他觉得自己心跳都变快了。thoas走进会议室的刹那，他都有一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我真的和这位广告界大鳄在一起开会了吗？他竭力想在thoas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机灵、专业，话变得比平时多出来三倍，但他发现刚开始thoas对他说话还挺谦虚客气，后来越来越跋扈，这就让他很惶恐了：看来优家arketg的人都说thoas厉害、不好对付，是真的呀！

“hann，你最近安排一次会议，让你们市场部把明年的广告预算全部报给我们j！”命令的语气，但hann听起来，觉得幸亏我是总经理，能有权力和资格告诉他这些数字。

“好的好的，那我们就说好，下周吧，下周我就让三位市场经理一起向您汇报。”hann的语气，近乎谄媚，连他的秘书cecelia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老板，我们是客户，为什么要向ancy汇报明年的预算？”她十分不解。

“你懂什么？j手上的品牌，哪个不是如雷贯耳的大牌子，他们缺客户吗？我们态度不谦卑一点，人家都看不上我们呢，说不定一不高兴，就不给我们服务了。优家只有这四家指定的ancy，j最牛，如果在我手上他们不肯做了，那不就说明是我不行？”cecelia并不是很理解总经理说的道理–只见过广告公司追着客户的，哪里有客户怕广告公司跑的？

hann心里还有更害怕的：如果j不接我们，其他三家说不定也会嫌弃我们的预算少，也不肯接，那我还在优家怎么混？他的恐惧明明白白、实实在在。

当aiee收到这个会议通知时，觉得古怪极了：明年各品牌的市场费用和广告投放预算，到目前为止，还应该属于商业秘密，不应该过早透露、更加不应该对并没有建立全面合作的ancy和盘托出。比如李普顿，仅仅和j做了一个新产品系列上市，有什么必要把整个品类的预算，都抖给他们呢？她找hann沟通，hann虽然满面笑容，但话却是：“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究竟听谁的？”

“当然您是老板。”aiee诚恳地回答。

“你不要后面跟着个but，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行了。”既然hann强硬如此，那就另想办法吧。总之，aiee是没打算在这个会上，把根本还没有经过流程确定的预算说出来。

更为夸张的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影响力，thoas不仅仅叫了j最整齐的团队过来，还叫了其他市场调查公司、媒介公司等所有服务优家的第三方。这算个啥事儿啊？aiee一看到这人头济济的场面，就觉得和今天的主题完全不适合。

thoas和hann都知道aiee是个硬骨头，所以会议不会从她开始。第一位市场经理做汇报的时候，thoas不是皱眉头、就是打断她，吓得她话都说得不连贯了，草草结束。第二位市场经理刚刚开了个头，thoas就大声说：“别说那些没用的策略什么的了，直接告诉我，你明年的预算是多少！”hann吓了一跳，赶紧打圆场：“不好意思啊，这个品类在优家算小品类，预算不是很多。”

“预算不多，还叫我来陪你们开会？你们是觉得我还不够忙吗？”thoas居然直接站起来，准备离场。

hann吓得脸都白了：“thoas，我们后面还有大品类的大预算没说呢，您先别走。”恳求的语气，让thoas受用极了！全场观众，几乎都被thoas在优家面前居然可以如此强硬而折服。

“来，你来说说，你明年的预算是多少？钱少我就不听了！”thoas还是没坐下，指着aiee说。

aiee缓缓走到台前，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问：“thoas，您是准备一直站着吗？”

“你快说你明年的预算是多少钱，钱多才值得我坐着、钱少，我就走啦！”嗓门还真大。

“好，那今天我们就听听thoas和我们分享：在他看来，多少预算算钱多、多少预算算钱少。我相信在座各位都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大家开始兴奋地交头接耳。

thoas愣住了，望着全场期待的目光，他理应给出一个非常有趣或有利的答案。

“你别给我扯远了，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明年的预算是多少，你回答我就行了！”thoas毕竟是老江湖，没有掉进去，又打了回来。

“我们身为arketer、广告、市调、媒体从业人员，好奇心和悬念感，是最让我们追求的。你们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数字，可以让thoas坐下来吗？”aiee心想，反正我今天是不打算告诉你的，那就和你绕一绕呗。

大家开始起哄、鼓掌，让thoas说说。

thoas心想：如果一定需要说一个数字，我自然要说个大的，不管有没有，至少杀杀优家的气焰。

他脱口而出：“每个品牌，不以亿为单位，就不要占我的时间了！”hann脸都绿了、另外两位市场经理脸都白了，听众们有的点头称是、有的摇头叹息、有的低头不语。

“很好！我们是不是都深信thoas和j的能力，完全值这个数字？”aiee问大家。纷纷点头、群情激昂，尤其是j的人，觉得老板真是太帅了、太长脸了！其他第三方，已经开始考虑怎样讨好thoas，可以从他那里分一杯羹了。

“真的不愧是thoas、不愧是j，深得人心啊！看来，我们这个品类的确应该选择全面和j合作。”对啊，这才是应该有的态度嘛！thoas终于坐了下来，望着aiee，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们哪里做得到每个品牌以亿为单位来投放啊！”hann心里直哆嗦。

aiee却笑盈盈、很淡定：“我们都知道，每个品牌的市场预算，都是营业额的一个百分比，众所周知，我们品类的百分比设在10-20。thoas和j的实力，有目共睹，那我们就和j签个对赌协议：我们给j一个亿的预算，j给我们保证相应的营业额。大方向确定，我们再谈执行细节。thoas，不如我们今天就签了吧？”

“你耍我啊？你有钱就投、没钱就别耽误我时间呀！”thoas又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