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自认识沢田纲吉并认同其为十代目之后,对于彭格列的岚守来说,那位大空便是他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一开始这样的感觉并不强烈,但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共同战斗之后,这样的感情便已经加深到了一个连狱寺本人都无法知晓的地步。

他能够为了大空而牵动自己的情绪,能够为了大空而改变自己,能够为为了大空而经历一次次非人的训练,这样的感情在四年前发现沢田纲吉身处棺材中时突破最后的界限。

狱寺隼人也说不清四年前的那一幕究竟对自己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一次次出现的,十代目躺在棺材中的梦。

里世界凶残的smoking bomb其实有很多不喜的东西,比如说碧洋琪的料理,但要是说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恐惧,大概也只有那刻着彭格列家徽的棺材了。

狱寺隼人曾经发誓过无数次一定要保护沢田纲吉,但在四年后,曾经的噩梦又一次出现,他屏了呼吸,潮水般涌来的窒息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去往十年后。

波维诺家的火箭炮早已经被强尼二改良,虽然偶尔会出现失控的情况,但很快便会被进行修理。

不过,这次不一样。

早在沢田纲吉被火箭筒打中之后,狱寺也跟着拿起火箭筒对自己来了一炮,然而他却与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了,五分钟时间过后更是准时换了回来。

狱寺所前往的十年后世界存在的也只有十年后沢田纲吉的身影,明明他们被打中的时间只是相差几秒钟而已。

被火箭筒打中,没有和未来交换,这与四年前的未来战不一样,现在整个事件处于未知的状态说不上好坏。

最大的可能性是有人动了手脚,截断了沢田纲吉三人与未来进行交换的通道。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很好的安抚了年轻的岚守,但在回到武装侦探社之后,狱寺又开始焦躁起来,他握着自己的拳头拨通了彭格列总部的电话,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暴躁,还有那显而易见的越来越的吼声,失去了大空的岚彻底上演了什么叫狂风暴雨,周身红色的火焰止不住的往外冒。

屋中的武装侦探社成员也并不轻松,除开异能力者这一身份,他们对其他事物的理解也仅仅是普通人的水准,而十年后火箭炮,这个波维诺家族代代相传的秘密武器,其中所使用的技术则是出于他们的认知圈之外。

在狱寺与十年后的自己交换期间,他们也曾问过那位看起来更加成熟的岚守先生相关问题,然而二十八岁的岚守似乎并不认识他们,直到最后岚守才隐隐约约透露出自己经历过未来战,但却没有遇上这次的事件。

五分钟的交换,没有获得任何线索,所有人都难免表情越发沉重。

“他们的失踪,是异能力么?”

江户川乱步并没有参加讨论,他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十年后火箭筒,原本摘下的眼镜不知何时又带了上去,没人知道他的大脑究竟在进行怎样飞快的运转,又到底看出了多少东西。

火箭筒是能够纵向短期操控时间的器具,能够从“时间”手中夺走东西的是什么?空间系异能力者?又或者是有人对火箭筒动了手脚?

不,狱寺也说过火箭筒是由蓝波交给沢田纲吉,那么便可以直接排除有人动了手脚这一选项,而空间系异能力者?异能力者的确强大,但也没有强大到能与时间抢人的地步。

那么,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事实的真相,就算这个真相足以推翻他自身对“神”的认知也一样。

唯有强大到能够操控时间的人,才能从时间的手中抢走东西,亦或者说,是能够影响世界的“神”劫走了沢田纲吉。

江户川乱步摘下了眼镜,将火箭筒又放了回去。

他是天才,能够推理出太宰的“目的”,也能够推理出这次失踪的大概,但推理不是预言,没有一丝“动机”的谜团,只能是未解之谜。

不,甚至不能称之为谜团,就像是你不能够推理出愉悦犯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一样,这次更甚,犯罪者是处于因果链之外的东西,至少愉悦犯杀人是因为快乐,而这次事件,就是个“现在”的他找不出任何动机的犯罪。

犯罪者不是人,不是异能力者,而是“神”。

他能够猜想可能未来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更深的他便无法知晓,是他输了。

狡猾!太狡猾了!

“放心吧,他们没事!”江户川乱步生气的一下一下玩弄着零食,与“神”的这次单方面博弈以失败告终,让这个心理年龄三岁的侦探先生极为不悦。

“乱步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个家伙如果要对太宰他们不利的话,完全不需要靠这种小手段!”

“唉?”

“笨蛋!还不懂么?!”

……

被十年后火箭筒打中的眩晕窒息感,随着周围炸裂的烟雾消散而得到缓解。

咳嗽完之后,他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一片萧瑟,几乎枯死的树枝上还颤颤巍巍挂着几片叶子,地面上则是盖满了黄色的树叶,大大小小的墓碑立在他的身前,大概是想起了自己曾经躺在棺材里那段不太美妙的记忆,再加上墓地令人头皮发麻的气氛,沢田纲吉感觉有些不适,毕竟他的确对鬼怪幽灵之类有些发憷。

“……话说这是哪儿?”

眼前的一切并不属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处地方,唯有墓碑上刻着的意大利语能够告诉他,似乎现在是在意大利境内。

在这样的情况下冒然行动并不是好选择,但这实在是太过不对劲了,不如说,身为首领的他一个人留在墓地就是个很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

毕竟自从他继承彭格列以来,除开在总部能够自由些,其他时候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会有一两个人跟随,然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理应跟着他一起的中也和太宰似乎也不见踪影。

“十年后的我在墓地干什么?”

和曾经未来战不太一样,他没有身处棺材中,也就意味着他并非是“死者”,那么死去的人便是其他人。

“不……不会吧?”

沢田纲吉向前走了一步,意大利的秋天已经格外冷,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的颤抖究竟是身体的反应,还是他情绪上的波动所导致。

他慌张的看向那一排排竖立着的墓碑,上面所刻的东西都显示于此地沉睡的人并非是彭格列的相关成员。

“什么嘛……是我想多了。”他似乎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心中涌上的紧张在慢慢消散,但却没人告诉他,在他走向最后一排的墓碑时,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狼狈。

被他视而不见的超直感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