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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伊月把这句话大声喊出来,那么阎魔殿里其他的狱卒会肯定的告诉她:

不是。我们根本不是这种严肃深沉的权谋片场。

这只是一场地狱二把手日常殴打上司的情景喜剧。

“还请不要在意呀。”

一个上着好看蓝色系妆容的大美人语调温柔地同她说,“这是常有的事,鬼灯大人有分寸的。”

末了,还俏皮地一眨眼,以袖遮唇笑着走开了。

旁边传来的惨叫还不绝于耳,伊月觉得自己就快要开始不认识“有分寸”这三个字。

“让你见笑了。”

收拾……不是,是劝诫过上司的辅佐官大人一只手还抓着阎魔大王的后领,将对方一路拖了过来。

他松开手,任由上司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像是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似的,手一划对着瘫倒在地上的人做了一个介绍的动作,“这位就是地狱最高长官,那位传说中的阎魔大王。”

伊月:……

虽然一路上已经大概看出鬼灯大人是个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并且也早早有了心理准备,这一刻还是忍不住被对方层出不穷的骚操作震撼。

告诉自己要习惯要习惯要习惯,这就是地狱风格,伊月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恭敬地行了礼。

地上那巨大的肉山动了动,阎魔大王抬起胡须茂密却出奇和善的脸,摆了摆手算是招呼。

“跟着鬼灯君来的……”对方看了她一眼,随后露出了一个恍悟的表情,“啊,小姑娘你还是个活着的人类啊,这么说来,你就是这次的人选……”

“啊哈哈,让你看到这幅模样真是抱歉啊。”

裁判亡者的阎罗王连说起话来都和善得不可思议,被下属按在地上摩擦,却好像半点也不在意似的,只是稍稍抱怨,“真是的,这样一来我的腰不是更痛了吗!鬼灯君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啊。”

不留情面的下属则面无表情地回答:“我认为对大王来说,这样的力道刚刚好。”

这么说完,鬼灯就不再理会大声抗议要求人权的阎魔大王,转而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先是从抽屉中拿出一枚公章,盖在了已经签了名的协议书上,然后他再次从抽屉中取出了某样东西。

“好了,这样手续就全部完成,鬼岛君之后就会被写进地狱的员工名单里了。”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伸手将从抽屉中取出的东西朝伊月递了过来。

“这是可以联络到阎魔殿的徽章。”

伊月接过那个上面有两道黑色交叉,正中绘制着酸浆纹样的五边形木牌,只觉得这东西怎么看怎么熟悉。

她拎起这借鉴要素过多的木牌晃了晃:

“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摔到了尸魂界,即将成为死神代理,未来将要同虚圈战斗。”

“黑X一护毕竟是少年的憧憬,男人不管到多少岁都还是少年。”

纵容死宅基友乌头做出这种山寨周边的罪魁祸首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非常理直气壮,“这是单独的特注品,没有被商用的风险,就算X保带X本人看见,也一定不会生气,不用担心像隔壁天然卷糖尿病武士的责任人总是要剃发谢罪。”

黑发鬼神突然激动起来:“试问谁不想帅气地变身然后大喊一声‘卍解’!这已经是国民级别的浪漫了!”

伊月抱臂沉思:“……”

她注视着木牌沉思:“……”

然后她被说服了:“你说得真对!”

谁不想能放龟派气功,能一手一个螺旋丸啊!双手拍在一起的时候谁没幻想过手心冒出炼成阵特效啊!

真是太有道理了。

“如果发现觉得情况异常,只要按下这里。”鬼神将木牌翻到背面,让伊月看上面的两个小小的按钮,然后又偏过头,示意她看向阎魔大王桌案旁的一面立镜,“红色的按钮是音画同步链接到这面镜子上,不方便的时候可以按下面那个黑色的按钮,只有你那边的声音会被单方面传过来。”

一般来说这里都是有狱卒在值班的。

辅佐官大人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早已习惯不眠不休加班日子的社畜发言。

伊月一直到从阎魔殿出来,都依然还沉浸在可以光明正大地玩中二游戏的兴奋感中。

不过这个山寨代理通讯牌有一点美中不足,那就是它真的只有视频通话功能,并不能真的实现伊月的变身诉求。

“什么时候地狱才能赶超尸魂界,研发出真正能让灵魂出窍来战斗的黑科技?”她严肃地询问鬼灯。

对方十分保守矜持地回答:“那就要看研发主力人员什么时候能从屎泥处被调回来了。”

伊月识趣地没有再追问这个光从这个名字上听,就已经让人感到十分不祥的“屎泥处”是个什么样的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