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陶序剑着一双剑眉道。

“想活着,勿必多加些小心,想想你那些哥哥们……”

“这大宫,比朔阳宫(无印宫的皇宫)有过之无不及,不要过多地接触外面的那些个人。人多耳杂的,怀着什么想法的都有,稍有差参就会带来灭顶之灾殃的。”

山上至听了,有些心怯,喃喃了一句:“她也是新入宫的,年龄还堪堪那么小,心性单纯,哪来的……”

……

山上妃走了以后,四皇子序惶惑想起,那个小魔头说他是什么佬来着?

一遍遍絮叨,满嘴奇奇怪怪的噫语。

那凶恶的表情和泼皮手段,貌似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没过一天,竟搭上了山上至。

真的是无意而为吗?

会不会是陶贵妃那里另有打算,拿她的不懂事来投石问路的?

回惠椋前,他把宫内各股势力打听了个清楚,有些人他心里是有数的。

……

陶战兴奋得两眼放光。

转辗反侧,一堆幻想。

原本是计划着接近山上至,打听那个瘟神的事情。

从他最亲近人身上总能寻出些蛛丝马迹来,验印她心中的判断。

第一次交谈,不能太露骨,对方会警惕,一警惕了,可能会丧失递进的机会。

陶战偶然找个话缘儿,切过去一句:姐姐的夫君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小时候就生得好看对吧。

山上至痴迷的目光中深深地颌首称是。

她补充:性情也是由小到大一向冷漠……

陶战嘴上急忙补上一刀:内心是愁善的还是如外貌一般坚硬?

讲到内心二字,山上至眼光蒙了层忧郁。

她没有接话……

即宇之后,她谈起了无印国的银饰。把陶战问的话揭片儿翻页了……

……

陶战暗喜,有门儿。

看不揭出他的狐狸尾巴来,本姑娘一条命,没那么容易让你给祸害完就结了的。

她越想心绪越高昂,计划着下一步怎么和山上至交往。

……

长勺皇后靠在软枕上,对着坐在猞猁皮椅子上的长子太子陶亿(这个字不念yi,念yu同萸),意味深长地说。

“你多长点脑子,你父皇这翻做,不同寻常。宴了内,外亲王大臣,向百官们宣告他的存在……”

“这事不是好兆头,多留意着羽林宫的动静儿,看哪些不上杆子的,去勾搭他,也看看他这趟回来打得是什么主意。”

“你父王哪儿,我会探次个口风。”

“这个祸害迟早是个堵心锤,哀家不想见到他,就说我身体不利落,静养些时日。”

……

“母后不必过分为他焦虑,羽林宫总领善公公早做妥了安置。”

“善公公说,昨儿个,新进宫的陶境王爷的小公主……和山上至碰见了,聊了几个时辰。”

陶亿手指敲着案几上的一摞书信。

“南候外戚家来的信,母后您看过了吗?”

说着他看了看书信未拆的边缘章落。

小丫鬟跪在锦炕边给长勺皇后按摩着十指。

“还没看呢,这年根儿上了,该招南候和盐运领进宫见见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