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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伏翎就将冉芃往外面架,这动静不大,但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人。全部都是常芳阁的乐妓,见冉芃被架了出去皆是一阵惊呼,却没人阻拦。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几人被一开始指引沈青临几人上楼的老鸨拦住了去路。

“这是怎么了?”

伏翎对待起女人来却是丝毫的不留情面,手上用力得都让冉芃叫着喊疼,沈青临用扇子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轻一点,便对老鸨说:“我们怀疑冉芃姑娘杀害了邹城公子,现在准备去官府。”

“什么?邹......”老鸨却是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了眼睛:“邹城?怎么可能?”

羿辛一开始就觉得这位老鸨知道什么内情,于是对她说:“您是认识邹城公子吗?”

老鸨闻言顿了顿,她移开了视线,略思索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拽着冉芃的手也松开了,道:“不认识。”

饶是怀疑她也没有直接证据,羿辛看了一眼沈青临,然后带着冉芃出了常芳阁。

官府离常芳阁不远,就像是老天爷都在帮着他们一样,今日官府并没有什么案子在办,从敲登闻鼓、递交证据到开堂审理一气呵成。州县正印官是个已到不惑之年的男人,长得十分周正肃穆,听外人说是一位清官。

冉芃一路过来冷静了些,没像在常芳阁一般哭得梨花带雨,反而十分镇定地跪在大堂正中央。就当沈青临以为她要耍什么花招的时候,她竟然把她所犯的罪行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冉芃和邹城的确是恩客与乐妓的关系,起先邹城来到常芳阁的时候便一眼看上了冉芃。而冉芃常年流连于风月场合,从来没有见过像邹城这样的温润书生,两个人风花雪月了一段时间,最后邹城以考取功名的原因离开了月泽城。

离开的时候他对冉芃许下了诺言,并且留下随身玉佩当作定情信物,说等他回来了之后就给她赎身,将她明媒正娶进邹家的门。

就这样冉芃进入了漫长的等待,她没有再接客,每天靠着她以前赚的银两艰难度日。等了很久之后依旧没有邹城的音训,于是便自己去找了邹城。

谁曾想两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乐妓还是当年的乐妓,而书生虽然考取了功名,却不再是当年的书生。迎娶了貌美的千金后便翻脸不认人,在大街上当众侮辱冉芃,最后将两个人的定情兴趣摔了个粉碎。

一怒之下冉芃便起了杀心,将邹城约在荒郊野外然后杀害。

她精通易容术,假扮成了老婆婆的模样迷惑沈青临等人,试图将杀人的行为全部推到老婆婆身上。

故事说到这里,围观的城民虽觉得书生罪有应得,但罪不至死。皆是一众地对冉芃进行口头的讨伐,而冉芃跪在正中央低着头,既不吭声也不反驳。

国有国法,既然规矩立在这里,那就要按照规矩办事。州县大人使唤衙役将冉芃带了下去,这场案子就这样划下了句号。

羿辛站在沈青临旁边欲言又止,直到走出官府的时候才在旁边小声说:“师尊,我觉得怪怪的。”

“嗯?”沈青临挑眉问道:“为何?”

“我觉得这事解决得太快了,为何冉芃姑娘在常芳阁的时候还在试图狡辩,在官府的时候却不解释,就好像是......”

沈青临接着他说道:“故意为之。”

“对,”羿辛点头说:“而且这件事的疑点和漏洞实在是太多了,对我们有弊的方面也有很多,那州县大人也不彻查,竟直接结案了。”

羿辛又接着说了很多,其实很多都只是片面的个人感受,虽然怀疑到了点子上,却不能一针见血。但这对于他来说,算得上一个小的进步。

闻言沈青临点点头,随着他的想法附和了几句,随后系统好感度也噌噌地往上涨。

“其实有一点,就能够推翻她全部的故事,”等到好感度涨得差不多的时候,沈青临若有所思地拿着扇子,回望着身后的州县官府。

站在旁边的伏翎也随着他的动作停下,回望着州县官府的匾牌,良久后说道:“我们是御剑去的那个村子。”

御剑的速度不可和常人的速度相提并论,所以他们不可能会在那么远的村落,撞见易容之后的冉芃。

闻言沈青临侧过头去,现在的伏翎已经只比他挨上几分,神色从容淡定,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事情的漏洞。

回想之前伏翎一直盯着冉芃的一举一动,估计也是在找破绽,沈青临小声地在心里赞了一句细心,然后面不改色的展开折扇,道:“虽是心细,但这么久了才发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