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容时(2 / 2)

那边找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看贝容时这个样子,似乎不想与她们照面。

等姜裳带着绿漫离开,贝容时看着她们俩的身影,脸上露出几分深思和疑惑的表情。

弄丢姜裳主仆俩的采环脸上急出汗水,她飞奔而来,汗都顾不上擦,对着姜裳屈膝:“姑娘你们去哪里了,把奴婢吓了一大跳。”

“哦,”姜裳慢悠悠地,“看风景去了,不是说了今天就是出来赏景的吗?”

采环眼里露出不满:“那姑娘怎么不跟紧我,到时候迷路了可不好找。”

姜裳缓步走在最前面,不疾不徐:“我看你走那么急,想你可能有什么急事吧,就没叫你。”

“迷路怕什么,随便寻个人问路就是了,左右我也走不出贝府。”姜裳从江南到京城,那么远的路都过来了,还怕在贝府迷路?

叫采环是担心走到不该去的地方,是她识趣,结果这个丫鬟反而不识趣起来,姜裳也懒得应付她。

“话虽如此,可是姑娘您刚到府上,不应该谨慎些吗?”采环跟在她身后,虽然姿势恭谨,言语却步步紧逼,不依不饶。

姜裳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采环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憋得她心里难受。

回到素樊院,采环想跟进房间里,被绿漫反手关在门外,房门险些拍在她鼻子上。

采环憋了一肚子气,忍不住找其他丫鬟们诉起苦来:“姑娘也太难伺候了,我好心给她带路,她不跟我走,自己瞎跑,把我吓出一身汗。”

“好不容易找到她,我好声好气跟她解释,她还怪我走太急。”

“那屋子跟有什么宝贝一样,竟从来也不让人进屋。”

“还有那个绿漫,成天把下巴都快抬上天了。”

“这主仆俩的架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大。”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千金大小姐呢,不过是个医女的女儿,摆什么架子啊,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说是二爷的种。当初谁不知道二爷跟着一个医女私奔了,私奔生下来的野种,也好意思回府上认亲。真是不要个脸,跟她娘一样。”

采环一边说着一边对主屋露出不屑的表情,还往地上呸了一口。

旁边听她诉苦的丫鬟们纷纷点头,应和起她来。反正素樊院活不多,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起来八卦。

当然也有贪悠闲的,觉得现在日子很好,不愿意掺和这种事情。

主屋姜裳懒懒歪在榻上,绿漫给她揉肩。

小榻挨着窗户,窗户没关,绿漫一眼就看到几个丫鬟围着采环对着主屋指指点点,她跟姜裳打小报告:“小姐,那些丫鬟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能说些什么,随便想想就知道了。

姜裳不在意地挥挥手:“随她们说去吧,我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了,咱呆不长久。”

绿漫老老实实“哦”了一声,果然不再提了。

小姐告诉她以后她们会回江南,到时候小姐要开个小饭馆,她在后厨负责掌勺。小姐让她自己想想能干什么。

绿漫也学过厨艺,只会做几道拿手的,毕竟下厨伤手,要不是考虑到以后可能会用上,她连这些都不用学。她还会琴棋书画舞。

绿漫把这些都告诉小姐了,小姐说以后有机会了先做给她尝尝,若是可以就两个人一起做,若是不行就让她负责收银管账。

这样想想,好像去江南也变得让人期待起来。靠自己养活自己啊。听说姑娘的老师就是一个人靠手艺撑起了一个家。

院子里传来动静,绿漫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老夫人的丫鬟,摇了摇舒服得昏昏欲睡的姜裳,“小姐,来人了,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

姜裳一听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绿漫给她理了理衣衫和鬓角。

“咚咚,”房门口传来敲门声,姜裳端坐在小榻上,绿漫去把门打开,一个深绿衣衫的丫鬟进来对姜裳屈膝行礼,脸上笑意盈盈:“姑娘,老夫人有请。”

姜裳笑容满面:“好,有劳这位姐姐了,等我换身衣裳就来。”

到了胜荣院,贝老夫人见她进来点点头:“来了?”旁边坐着的贝大夫人也对她轻轻点点头。

姜裳屈膝行了个标准福礼,笑意盈盈:“见过祖母,,见过大伯母。一听祖母派人来叫我,我就过来了,不敢耽搁。”

贝老夫人听了笑:“看这孩子真会说话。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姜裳乖巧坐到她身边去。

贝老夫人摸着她的手,仔细打量她,慈爱和祥:“丫头生得真好。以前我在家就常想,你爹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孩子有没有平安,长得像不像你爹爹,可千万别接的你爹爹的犟脾气。”

贝老夫人擦擦眼角泪水:“如今看来,咱们衣衣生得好看,脾气也好,是个顶好的孩子。可惜了成瑛,我居然没见上他最后一面。”

说着眼泪如珍珠一样颗颗掉下来,恨不能哭个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