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顾游……你……你干嘛……”

“废话。我们是逃走啊。你觉得我们要从大门走出去？这儿到山庄正门有多少道门，每道门有多少守卫，你知道吗？到底有没有脑子。”

顾游一脸鄙视地低斥道。

玉娇娥瘪瘪嘴，不再说话。

只见顾游轻巧地踩在屋顶的瓦片上，像一道流光一样疾驰着，不一会儿已飞出山庄。往山下狂奔而去。

等到得贤山脚处时，天边仍旧漆黑如墨，顾游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只听一阵嘶鸣声响起，接着是马蹄声不断靠近。

很快，一匹雄峻的黑马在月色下奔跑过来，身形如电。

玉娇娥惊呼一声，“好马！”

顾游将她放下了，解下了黑布，笑道：“算你识货。我的乌云纵可是关外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让你骑真是便宜你了。”

玉娇娥气恼道：“不就一匹马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顾游大笑，心情似乎极好。

一下跃上马背，乌云纵欢快地嘶鸣一声，顾游向玉娇娥伸出了手，“上来！我们去青城。”

他的笑容从未有过的灿烂，在隐约的月光下明亮耀眼。

玉娇娥看得微微愣了神，半天才不好意思地握住了他的大手，被他轻轻一带，坐在了马背上，他的身前。

顾游一手揽紧玉娇娥纤细的腰身，一手握住缰绳，也不挥鞭，只说了一声，“乌云纵，我们走！”

那千里马乌云纵便撒欢般地奔跑起来，快如闪电，疾如烈风。

两边的茅舍、草木匆匆往后退去，玉娇娥坐在马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欢畅淋漓满溢心间。

她大笑着叫道：“顾游，你教我骑马好不好？”

顾游笑得放肆。“你这么笨，我才不教。驾——乌云纵，再快点！”

他双腿一夹马腹，乌云纵跑得更快了。简直快到看不见影子了。

玉娇娥只感觉耳边都是风声，她轻轻闭上眼睛，心道：青城，我回来了。父亲、母亲、鸿儿，我会给你们报仇的！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我找出真凶，查清真相！

顾游看着玉娇娥一脸坚定的神情，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看了看黯淡的月色，垂下眸子，掩住了内心的纠结与挣扎。

这一去……注定要改变玉娇娥的命运，本是他们谋划多年的事，此时他却觉得十分疲累。

可惜，这一切不是他说了算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玉娇娥，怪只怪她牵扯了太多人、太多事。

顾游心内叹息一声，脸上却笑道：“小玉，你有什么心愿吗？除了报仇。”

玉娇娥一愣，除了报仇以外的心愿？

最开始的时候，在家人没有被害的那时，十六七岁的玉娇娥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给青城第一才子苏子奇，从此相夫教子，平淡幸福地过完一生。

而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她笑道：“心愿？哈哈。我呢，想游遍燕国的美景，去看看关外的大漠飞烟，去瞧瞧水乡的渔舟唱晚，把一路的景物写下来，著录成书，广为流传。”

顾游轻轻一笑。

“很好。……我会帮你达成心愿的……”他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玉娇娥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