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舍友(1 / 2)

应南歌不等花见月反驳,便摆摆手:“收好你的东西,别叫人看见,去吧。”

花见月原本想反对的话梗在嘴边,有些疑惑。

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见不得人的?

忽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从宋榕那里得到的“桃花白璧”。

应南歌看他脸色,并不多说,只是指了指江不恨:“你留下。”

江不恨低头应是。

纪明卿左右看看,觉得这里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不如趁早溜走。他现在可是逃课出来的,哪里敢在应南歌眼前多待。

于是他拍了拍花见月:“走吧,我带你去上清苑。”

上清苑是弟子住宿的舍馆,当年花见月还在学宫的时候,便在那里住过两年。

花见月回头看了江不恨一眼,江不恨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安心的去。

江不恨心想自己早已出师,又不怕应南歌教训他做学问不专心,翻他旷课的旧账,他怕什么。

花见月无奈看了看身边宴长临,试探说道:“一起走?”

宴长临轻轻点头,从善如流。

花见月扯了扯嘴角,有些搞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纪明卿在一旁瞅了瞅他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决定等下还是把船尾的地方留给这两个气氛奇怪的人。

花见月几人走后,屋里只剩下应南歌和江不恨。

屋里突然传来“喵呜”一声,桌子底下钻出一只皮毛油亮的狸花猫,一双金色眸子炯炯有神,轻轻一跃就跳上刚刚应南歌躺着的那把摇椅,大摇大摆窝成一团。

应南歌走过去,把它抱起来:“这是我的地方。”

狸花猫不满地卷起尾巴,轻轻抽在应南歌的手腕上。

“欺软怕硬的小东西,”应南歌语气无奈,“刚刚那只鸟来的时候,你怎么就怂得不敢出来?”

猫儿眯起眼,全当做没听到。

从心的事,能叫做怂吗?

应南歌抱着猫,扭头看向在一旁站着的江不恨。

“一路走来,可还顺利?”

江不恨略加思索:“还算顺利。”

他与花见月出了洛城后,确实一路安然无恙。他原本还有些惊讶于路上的风平浪静,现在却忽然生出了一个猜想。

江不恨有些犹豫地看向应南歌:“可是司业出手相助?”

应南歌重新瘫在躺椅上,懒散笑道:“我只是造化境,怎么在大宗师手下保住你们?不是你们自己身上带有能扰乱天机窥视的灵物吗?”

“……灵物?”江不恨挑眉。

“那只鸟,好像叫做啾啾是吧?”应南歌微微一笑,“灵兽在侧,天机莫探。那不是普通的鸟。”

江不恨怔愣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明白了。”

应南歌一手轻轻挠着猫下巴:“你们两个不到造化境的孩子,就算有所依凭,这样大摇大摆出洛城,也还是太冒险……少年人啊,就是不知收敛。”

“当年交代过你,洛城是副都,有龙气遮掩,你只要不出剑,就能保证行迹不露,看来我是白交待了。”

“我都能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以为大宗师会算不到?”

江不恨想要辩解,应南歌打断了他:“你被光墟追杀且不说,花见月又被小院盯上,你可知道小院背后是什么人?”

应南歌的卜算手段天下闻名,加之学宫消息灵通,江不恨并不惊讶他已经知道花见月与小院间发生的摩擦。

但小院背景神秘,它背后是什么人……江不恨微微蹙眉:“还请司业赐教。”

应南歌轻叹:“‘小院’和‘危楼’是当今天下两大杀手组织,做的事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无人撑腰,你以为他们能存活到今天?”

“你应该知道危楼在长安,背后有皇族的影子;小院在随陵州,你说是什么人在扶持?”

江不恨一阵恍然:“司业的意思,小院是随陵王的棋子?”

应南歌笑了笑:“嘘,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感慨一下,我学宫的学生们真不一般。”

惹事的能力尤其不一般。

大雍如今有三位大宗师,一位是国师府久不出世的老国师,一位是半月以前刚刚突破宗师境界的光墟之主孟江仙。还有一位,便是如今大雍唯一有封地的实权王爷,随陵王宗复虚。

老国师闭关已久,这次国师府遭逢大难都没有出现,甚至有传言说老国师已经仙逝。剩下两位大宗师,居然都要和这两个小辈有恩怨。

“行了,”应南歌揉了揉狸花猫,似乎不想再说话,“既然是我学宫弟子,在学宫之内,没人能对你们做什么。自己去思过堂待几天吧。”

应南歌这么交代,不是因为江不恨犯了错,而是为了保他。

思过堂在寒水湖下,有层层阵法叠加,哪怕是大宗师的“窥见天机”,也发现不了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