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楚灵上前挽住皇后的手臂，撒娇似的道：“你这些日子怎么没有来找我呀。”皇后是老来女，只比楚灵大了几岁，两人在府里时一向极为亲近，即便这么久没见也不觉生疏。

皇后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如今正值选秀，我若频繁召见你，那些秀女难免会有想法。”皇上早已规定，一个家族只能有一位姑娘入宫，若她频繁召见灵儿，被那些秀女误以为灵儿有威胁，联合起来对付她可就麻烦了。

楚灵撇嘴道：“怕什么，反正姑姑是皇后。”那些人再有想法，难道还敢得罪皇宫的女主人不成。

“皇后也不是什么都能做的，就像与你同住的那几位秀女，每一个都是朝廷重臣的嫡女或嫡孙女，这些人，哪怕是一个，姑姑也不能随意处置。”虽说她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前朝与后宫表面上是分开的，可实际上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不慎，连她自己都会栽跟头。

“对了，灵儿，你刚刚为何要落井下石？是与宁婉兮结过仇怨？”想起自己留下她的目的，皇后开口问道。

楚灵收起有些天真的面孔，眉眼间多了一丝成熟，她认真的说道：“姑姑，你可知道，祖父要退位了？”

皇后猛的站起，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父亲虽年岁已高，但身体却还很硬朗，不可能退得这么快。

“皇上已经暗示过祖父了，而接替他位置的人就是宁霆义。”

皇后软倒在椅子上，左相和右相的家族虽不是老牌贵族，但也是底蕴深厚的家族出身，与老牌贵族虽然牵扯不深，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是以两人一直都是中立派。

看来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新贵族拉起来与老牌贵族制衡了，所以才会让父亲提前退下左相之位。

按理说父亲年纪也大了，退下去也很正常，可是楚家现在并没有可以顶立门户的人，几位哥哥才能平庸，就连当官也是靠着父亲的恩荫，而侄子们又太年轻，根本就撑不起楚家。

若父亲现在便退下，楚家说不定会就此没落。

……………………

宁婉兮回到储秀宫便躺到床.上，跪了那么久可真是累死她了。

刚发生人命，储秀宫的秀女也消停了不少，就连宁婉兮都不爱出去看戏了。

很快，十天初选观察期就过去了。

临出宫时，秦璇把宁婉兮喊住了，“宁六小姐。”

“送给你一个礼物。”说着把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

宁婉兮伸手接过礼物，讶异的看着她。

秦璇耸肩笑道：“其实我看你挺顺眼的，而且我不进宫，与你没有利益关系。”她的性格一向直来直往，又颇爱武艺，对于矫揉造作、甚爱装娇弱的千金万分看不上眼。

这些天下来，秦璇发现，宁婉兮虽然看着单薄柔弱又不好相处，尤其对于她看不上眼的人真是连看一眼都懒怠，可实际上并不算讨厌，至少脾性还挺对她胃口的。

若不是如今她们的家族还处于敌对阵营，秦璇都想和她交朋友了。

不过，祖父已经在考虑阵营的事，总有一天，他们也要改变策略，才能让家族长长久久的持续下去。

是以，适当的跟新贵那边接触、或者交好反而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