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理由根本不足以平息顾莳的怒火，看床上的男孩微微蜷缩着身体，眼瞳中有深深的惊恐在颤动，和平日里简直是同一身体两个灵魂。

她一时间急火攻心，瞪着顾释一的黑瞳里熊熊怒火。

顾释一发誓，他也想用曾经的语气和态度说话，哪怕只是装一下。

但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心跳得像是要飞出胸口。

想起爸爸妈妈刚才对自己说的话，想起自己从前所做的一切，他再也不敢在姐姐面前放肆哪怕一下。

在易琛然松开手，卸下扼住她手腕的力道时，顾莳在他一个不注意下高高地抬手，朝着顾释一的脸甩了过去。

父亲那一记耳光打得他耳鸣不断，这时又挨一下，顾释一感觉整个左耳内在被人撕开似的痛。

“顾莳！”

还没收回的手，被身畔的少年一把钳制，这道震耳欲聋的斥责让女孩吓得浑身一颤，再次望向他的眼中已经隐隐泛出泪光。

这是他第一次握自己的手，可她只觉得心里发凉。想挣脱开，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

顶楼病房里，待到容辞坐稳了身后，顾玖才问他：“原来你在故意装睡！为了不想见宋娉云吗？”

他点点头，薄唇漫开一丝冷笑：“听刚才的声音，就知道这丫头不是讨人喜欢的类型。”

所以他还是装睡吧，省得遇上麻烦。

“偏偏还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