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些攀龙附凤心思的,得了阮皇后一句直率自然不是很好,但如她不想寻嫡长的,直率性子倒也不错。
总比自己二女儿往日里那些懦弱胆小的名声好。
有了阮皇后这一句话,日后谁敢说金缃胆子小。
皇后都说了人家是直率,你说人家胆小,是质疑皇后吗?
金大夫人斜眼看了小陈氏一下,嘴角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她可不信自己的女儿会推人下水,阮皇后为人素来端正,这事儿,只怕是陈家要出丑。
“娘娘,这是周家姑娘收集的口供。”墨菊从门外进来,手上拿着一沓宣纸。
阮皇后接过宣纸,一一瞧了过去,默然数息,才看向陈如意,“陈大姑娘,在场的姑娘们没有人亲眼瞧见金二姑娘推你入水,只瞧见你们二人交谈了几句,之后你便落水了。”
陈如意抿唇不语,这些供词,看似对她不利,实则有利,没有人看见金缃推她下水,也没有人看见金缃没有推她落水。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继续硬撑着吗?
小陈氏肯定不会帮她,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金缃的母亲金大夫人似乎也不简单。
还有,之前御医给她诊脉,恐怕看出了她说假装昏迷。
几位公主恐怕都知道了,那么皇后娘娘呢?如果也知道了,只怕根本就不会相信她。
这一瞬间,陈如意仿佛坠入冰窖,浑身都格外冰凉。
明明,她只是想要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挡着她!
阮皇后看着陈如意垂着头,乌黑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庞,让人看不清陈如意的神色。
轻轻叹了口气,阮皇后瞥过陈如意单薄的身形,想起墨菊说过的陈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心底掠过一丝感慨。
不单单是宫里,这世间,有太多女子不易了。
阮皇后伸手轻轻在晏非聆柔软的头发上拂过,眸光柔和。
“太医怎么说?”
“陈家姐姐只是受了点惊吓,身子并无大碍。”晏非聆牵着阮皇后的手,说道。
“那便好,没伤着身子骨真是万幸,”阮皇后笑着看向陈如意,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对了,陈大姑娘,你那婢子实在是受不得惊吓,不过是问了几句话,就吓哭了。”
陈如意猛的揪住身下的锦被,是了,她怎么忘了她的婢子,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既知道计划,又知道她会枭水的婢子。
“许是,臣女自己脚下不注意,才会落得水,与金二姑娘无关。”
此言一出,金家母女同时松了口气,小陈氏眉尖一挑。
闹了大半日的事儿便这般落下帷幕。
阮皇后自然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思。
畅春花宴便草草了事。
事后,阮皇后分别往金家送了一对玉如意,往陈家送了一箱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