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盛走邵湛后面，他们最后上的，只剩下后排两个空座：“我可能要车上睡会儿，你坐外边？”
邵湛有异议。
落座后，许盛低着头给许雅萍发了条消息，发完也等方回复，戴上一侧耳机去看窗外风景。
倒邵湛问了一句：“高一军训，上台检讨的你？”
“啊，”许盛反应慢一拍，想到邵湛会突然问这，“像有那么回。”
许盛高一跟教官吵过架，什么新鲜。
军训生涯难免会遇到过于严厉的教官，所有命令必须强制执行，听任何解释，骂哭过少同。
张彤军训那天刚生理期，只能穿自己的裤子，本来身体就适，强撑着下来训练。结教练问原因，劈头盖脸就一顿骂。
许盛打断：“报告。”
教官：“说。”
许盛站最后排，语调漫经心、说出来的话完全那么回，他甚至笑了笑：“教官，您能听人说话吗？”
于军训第一天，高一同就见一个人顶着大太阳从人群走出来，手拎着张纸，升旗台离得太远看清面貌，只能看见方个子很高、且瘦，声音随意而张扬：“尊敬的各位老师，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写下这份检讨。”
“……我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但我认为教官也该听生解释就妄下定论，给生的身心健康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
“如教官无法改，我也敢保证类似的情会次发生。”
“检讨人，高一二班许盛。”
高一同适应新校和新环境，就认识了一位第一天就上台念检讨的同，检讨风格独特。
邵湛的印象，最初“许盛”这个名字和人完全上号，他也从意过这个人谁，但可否认的，谁都法忽视那年夏日的烈阳，也办法忽视迎着光走上台的少年。
许盛简单复述，把张彤生理期这个点略过去，只说身体适：“怎么想起问这个？”
“什么。”邵湛说。
许盛也继续追问，耳机的音乐夹杂着着侯俊几人车上玩卧底游戏的声音，窗外风景蹁跹而过，许盛都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去绿舟基地车程一个多小时。
等他睁眼，看到的却邵湛的衣领，往上少年微微凸起的喉结和线条流畅的下巴：“……”
他怎么睡着睡着靠邵湛肩上了。
许盛坐直了，找理解释说：“这车，太颠了。”
邵湛一语戳破：“平时坐着都规矩，就指望你睡觉的时候能老实。”
许盛活动两下脖子，扭过头，却上面侯俊和谭凯两人冒光的眼睛。
哪儿太？
这什么如狼似虎的眼神。
殊知两人心想的都：真的累了，说累了。这两个人绝真的，比金子真。
“马上到了，睡着的都醒醒，我们先去寝室把东西放下，然后去世纪公园集合领军训服。”
孟国伟把其他人叫醒，照着流程表道：“上午的安排，参加国防教育幕式，动作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绿舟基地󧽚市著名的一个军训基地，占地面积大，分成八大园区，大巴车从基地门口进去都需要很时间。他们这次主要国防教育区活动，区域绿水环绕，草坪暴晒阳光下，经过绿荫环绕的空地，大巴徐徐驶进住宿区。
路上已经有身穿军绿色军训服的生从住宿区陆续走出。
“那中的吧，”有同趴着窗户说，“知道这次有几个校一块儿训。”
绿舟基地几个校一起军训的情况很常见。
为了方便区分各校，六中的军训服和刚才路过的中生同，海军蓝配色。
领到衣服的同回寝室换军训衣服，许盛把塑料袋拆，拎着衣服打算回去，谭凯边上招呼：“边上有厕所，咱直接头换呗，省得来回跑一趟，衣服就让猴子送回去。”
侯俊听到前半句连连点头，连连称赞“你可真机智”，听到后半句时乐意了：“你等会儿，我插一句话，请问这我答应了吗？谭凯，你有有心？”
谭凯：“班的职责什么，就为班级同服务。”
侯俊：“滚吧你，本班愿意退位让贤。”
许盛笑了半天。
侯俊话虽这样说，却也拒绝。
厕所人，隔间只有三个。
邵湛敲了敲门，推，确认面人之后说：“你先换。”
这种也必要客气，换个衣服而已。
许盛拿着衣服进去。
但情况并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许盛刚套上军训裤，就发现有个问题。
邵湛等隔间外，他算着时间差多过去五分钟，边上侯俊都换完出来了，他面前隔间却动静，他想口问“了”，隔间门从面了一半。
许盛一只手拉着门，低声问：“有腰带吗。”
邵湛看见半截明晃晃的腰他眼前晃过去，松垮的军训裤堪堪卡胯骨处。
许盛的腰……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