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信守承诺。”</p>
“哼。”</p>
莉莉丝轻哼一声，在他耳畔，说了今晚作战会议的内容，又警告道，“华特似乎有杀手锏，足以干掉巨头，小心点。”</p>
雷恩神色一正，正欲追问。</p>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p>
彭！</p>
莉莉丝的身体突然溃散成一团玫瑰花瓣，消失不见。</p>
这是她的投影，并非真身。</p>
雷恩站在阳台上，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p>
………</p>
翌日，到了自然历313年12月30日，又是值得铭记的一天。</p>
一大清早，沙丘城郊区的教堂那边就像陆军司令部一样忙碌了起来。</p>
数万信徒赶到教堂外，其中有王公贵族，也有贩夫走卒。</p>
这一刻，他们不分高低贵贱，都是女神的子民，</p>
信徒们排成长龙，在教会的神职人员那领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圣水和圣餐，就在教堂外那座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下聚集起来，吟唱圣词。</p>
因为有超凡者在内，伴随着吟唱，一枚枚闪耀的圣文浮现，乳白色的光辉圣力能量涨落浮动，笼罩了高台一带。</p>
红衣大主教康德盘坐在圣台边缘，膝盖上放着《光明圣典》，《教诲》，《女神牧歌》等宗教圣经，开始引导信徒们弥撒。</p>
“自遥远之刻苏生的圣灵，</p>
端坐于人间之上的女神；</p>
您是成就世间一切的行善者；</p>
您是罪与恶的救赎；</p>
您是所有生灵的真我，灵魂的归所……”</p>
圣力如海，光潮涨落，逐渐覆盖了城市郊区，数万信徒跟着吟唱，信仰之力随之共鸣，如光瀑流淌，如河流交织，如丝缕游动，有天使的虚影在神圣光辉中翩翩起舞。</p>
不久后，雷恩也来到了教堂外，排队走向在草地上的几个摊位。</p>
轮到他时，正在分发圣水和圣餐的拉斐尔微微一惊，道：“你也来了？”</p>
他还以为兵主顶多远程旁观呢，没想到竟然会参与进来。</p>
“我凑个热闹不行吗？”</p>
“行行，当然可以。”</p>
拉斐尔赶紧拿起餐盘装起一份圣餐，递给了他。</p>
雷恩接过餐盘，眼睛微微一扫，发现玻璃杯中装的圣水就是白葡萄酒掺了微量圣水药剂，圣餐就是抹了圣膏油的白面包和肉饼。</p>
他吐槽道：“你们也太小气了吧，连杯真正的普通圣水都没有。”</p>
拉斐尔满头黑线。</p>
真正的圣水？</p>
就是一杯普通品质的250毫升圣水，黑市中也要200金币才能买到，因为决战的缘故教会遣散了一批信徒，但参加仪式的信徒依然超过六万，每人一杯圣水，就是1200万金币！</p>
这还只是圣水这一项的消耗。</p>
教会再财大气粗也经不起这样的挥霍，1200万金币对普通君王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不砸锅卖铁，很多君王都凑不齐这笔钱。</p>
康诺尔大公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p>
雷恩领了盒饭……咳，领了一份圣餐，悠哉悠哉的走向仪式台。</p>
来凑热闹的强者还真不少。</p>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九星长老，丹尼尔议长，天灾剑圣等君王，他们手中都端着装了圣餐圣水的餐盘，在一个角落里闲聊。</p>
风暴王子马修，米蕾优小姐，野人公爵等人更是换上了高级司铎礼服，站在高台最前方的那片空地下，跟着信徒们一起吟唱圣歌。</p>
当然，查理大帝，卡尔局长都不在，也没有多少法罗兰的贵族。</p>
“早上好。”</p>
雷恩走到几位君王身侧，拿起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p>
天灾剑圣等人不敢托大，赶紧回应，态度友善。</p>
“你们也对这个仪式感兴趣？”</p>
“不太感兴趣，但闲着也是闲着。”天灾剑圣澹澹一笑，拿起酒杯，将掺了微量圣水的香槟一饮而尽。</p>
九星长老摸着下巴，眼中精光闪烁，道：</p>
“魔裔如果要突袭的话，大概率选这里，不得不来。”</p>
也许这里等会比城门那还热闹。</p>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p>
加冕仪式逐步进行，非常繁琐，各种乱七八糟的前置活动就忙活了一上午。</p>
布置装饰圣台，鲜花摆了一万盆，有72个花卉品种，在祭坛放置圣物，恭读圣经和分享圣经，虔诚信徒代表披上圣骸布，向女神祷告，领受、享用天粮……</p>
总之，规矩可多了。</p>
雷恩看的头都大了，相比之下，他和女武神的订婚仪式已经算简单了。</p>
他哈欠连连，越来越觉得那眼花缭乱的圣光就是光污染，嘹亮庄严的圣歌像噪音。</p>
眼看到了下午，他忍不住吐槽道：</p>
“这帮神棍真能折腾啊。”</p>
丹尼尔议长：“……”</p>
天灾剑圣：“……”</p>
九星长老：“……”</p>
几人都深有同感，但又不好抱怨，只是心中默默点头。</p>
终于，蒂莫大主教走上了高台，他身穿白色司铎礼服，手持象征着教皇权威的『神圣彩虹权杖』，身边是捧着圣盘的冈萨雷斯。</p>
铺着红绒布的圣盘内，有一顶金冠。</p>
澹金色冠冕镶嵌着诸多魔法宝石和圣痕珐琅，铭刻着神秘的圣印符号，边缘还有纯白天使羽翼装饰，造型精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p>
手捧圣盘的冈萨雷斯道：“恭迎圣女！”</p>
“恭迎圣女！”</p>
信徒们齐声呐喊。</p>
阿尔托莉雅穿着束身紫色圣女服，精致绝伦的脸庞泛着晶莹光泽，翠绿双眸澄澈透明，神采奕奕，她如女神临凡，沐浴着圣辉潮汐，赤足走向蒂莫大主教。</p>
圣洁，高贵，飒爽，风华绝代……美丽的有些不真实。</p>
虚空中的圣力能量在这一刻沸腾到了极点，煌煌如烈阳，澎湃如巨浪波涛，光芒万丈，驱散一切阴影。</p>
她就像天国的女儿，行于大地，给万物带来光明。</p>
信徒们集体失神。</p>
更远处的围观群众都瞠目结舌，惊叹不已。</p>
雷恩看着圣洁高贵的教会圣女，手摸着下巴，嘴角上扬，说不出的自豪和得意。</p>
天灾剑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的表情有点不对劲。”</p>
“怎么不对劲？”</p>
“太得瑟，就仿佛在说，你们顶礼膜拜的高贵圣女，是我的女人。”</p>
“……”</p>
这都被你发现了。</p>
也许是他太得瑟了，雷恩收敛笑容，故作深沉。</p>
“你猜错了，我只是很欣慰。”</p>
说是这么说，他脑子想的却是圣女姐姐在他身下承欢的样子，她的低吟浅唱他都清晰的记得。</p>
那种美妙的滋味，回味无穷……</p>
天灾剑圣有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p>
台上，仪式已经到最后一步了。</p>
圣女凯特浑身环绕一道道圣环，单膝跪地，双手合十，做祈祷状。</p>
蒂莫大主教神色肃穆，向前一步，一只手握紧神圣彩虹权杖，另一只手拿起了金色冠冕。</p>
这一刻，台下的数万信徒都屏住了呼吸。</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