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的眼眶已经彻底红润，脸上也是阵阵苍白，江篱这句话在她听来无异于是希望尘光能打动自己，让自己能喜欢上别人，能够有自己的归宿。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和别人有归宿，难道除了这一种可能就不能有其他可能，难道连让我留在你身边的可能也要剥夺吗？

这些话她没有喊出来，虽然她心里的痛苦已经让她快要失去理智，但她知道这些话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让江篱更加难堪。

是的，这个时候，她还是在想着江篱，不想他为难。

江篱没敢去看凤凰，他知道她听了这话一定会很伤心，但这话他又不得不说。

因为凤凰不是什么奖品，她是一个人，就算尘光向他宣战，并且能够战胜他，他也没资格要求凤凰去做什么，更没有资格要求她和别人在一起，或者不喜欢自己。

“嗝，真是一个榆木疙瘩！”远在树冠上的上官秋云打了酒嗝，虽然她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不过，不该伤一个痴情人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所以，你不会阻止我追求凤凰？”尘光有些愣神。

江篱摇摇头：“无论如何这都是凤凰的事，凤凰喜不喜欢你，愿不愿意接受你，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凤凰来决定的。”

“所以，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你把凤凰当做一个奖品这样的话。”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了，而且我一定会让凤凰喜欢上我的。”尘光听到江篱的话，听明白了江篱所表达的意思，之后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江篱淡淡看了他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而凤凰则低着头，咬着嘴唇，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她明白江篱想表达的意思，他只是把决定的权利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交给她，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却疼如刀绞。

“凤凰……”尘光看着旁边沉默不语的凤凰，轻唤了一句。

“我累了，今天就这样吧。”凤凰微微摇头，语气极为失落，她转过身子朝来路走去，只是看上去有些形单影只。

“我送你！”尘光并不放心凤凰，所以提议道。

凤凰摇头：“不用，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

但尘光没说什么，只是执着的跟在她的身边。

江篱看着逐渐远去的凤凰，慢慢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天羽从一边走过来，冷冷的说道：“你不会想不到这样的回答对于深爱你的凤凰是一种怎么样的伤害。

“你我都知道，让凤凰自己做决定才是真的尊重她，这和伤不伤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她希望她自己在你的心里，是重要的，哪怕在你心里只有她一点点的位置，哪怕你会为她吃一点醋？”

“然而，那一点希望，对她来说无异于是毒药，她只会越来越痛苦。”江篱忧郁的看向夜空，他感觉他很累，都有些站不住了。

“那你呢？”

“我？”

“对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天羽问出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惊了，她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她觉得她必需要问出来，无论是雪皇，还是凤凰，都对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他本不该辜负和伤害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虽然这很矛盾。

江篱陷入了沉默，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怎么可能呢，那个女孩那么多次舍身挡在他的面前，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遗迹中，明知可能会死，但她还是那么决然，那么义无反顾的替他接下那足以致命的一击，他怎么可能忘记。

在第五平行宇宙时，为了再次救下他，为了大家，为了七大平行宇宙，她甘愿挡在自己的面前，并将自己灵魂之火献祭，只为让他涅槃。

这样的舍身取义，这样的刻骨柔情，他又怎能不为之心动？

她孤身离开白洞时空，舍弃往日的旧友，跟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不奢求，只希望能留在她能看到他的地方，这种痴情，他又怎能将之无视。

那么多那么多，多的数不过来的温柔瞬间，就算他的心是块坚硬的石头，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刹那的柔软。

可是，可是……有太多的东西是身不由己，如果他像爱雪皇那样，爱上了凤凰，那说明他两个谁都不爱。

因为他在同时伤害她们两个人，这样的伤害又怎么能算得上是爱呢？

“你不想同时伤害她们两个，所以就决定伤害凤凰吗？”天羽泪水涌出她的眼睛，她突然为凤凰感到不值：“凤凰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