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无岁月，待女帝完全恢复，并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时，世上已过了数十万年。

这一日，女帝用不灭天功，再次蜕变神胎，恢复巅峰，并将自己的道与法，衍化到极致，一举破入仙帝之境。

江篱看着女帝的蜕变进阶，也是深有感悟。

这是他第二次观人成帝，与第一次获得的感受截然不同。

他进阶时，水到渠成，既无仙胎、也无神胎，只是将自身的元神与肉身臻至圆满，并以齐物之心境，让自己破入帝级领域。

此后，每一次进阶，无不是心境的飞跃带动元神与肉体的升华。

齐物、齐境、齐法……

如今，观女帝进阶，他能看到和感受到的更多。

帝级，只是一个开始。

帝级之下，皆是尘世之人，哪怕你长生不死，伟力无穷，也无法超脱人世，无法解脱。

帝级，是超脱的开始。

不局限于人世，超脱于时空之上。

帝级生命体，便是从时空纬度之中，初步超脱而出，使其能以一种俯视者的姿态俯瞰古今时空。

他成帝的那一刻，便永恒超脱在时空之上。

于帝级之下的生命而言，他，便是天命。

而天命，不可逆，不可改。

帝级之上，便是追求真正的超脱之境，不再局限于道、局限于法、局限于路，而是这一切尽头的终极一跃，路尽升华，将自身的道与法祭掉，实现第二次的超脱，使自己超脱于道之上。

这便是这片时空，始祖、荒叶等都走上的一条路，祭道之路。

这条路，不能说错。

毕竟，它最终的确实现了超脱。

这个时空的因果、时空、道法，都无法束缚他，对他而言，这一切只是泡影，来不及触碰，便已湮灭。

所谓目光所至，重现所有，枯竭所有，便是如此。

雪皇以爱为信念，并以爱之执念成就至高之位，她的路截然不同，也不适用于任何一个人。

毕竟，她的信念之坚定，古今不可见，她以信念引爆体内的异能量，使其超过整个时空的极限，以几乎无穷的异能量打破时空之禁锢，超脱在上，成就至高之位。

帝后，起初他以为帝后是以时空为念，成就至高，但现在看来，帝后之所以成就至高，与时空无关，反而与小灵玉有关。

不过，她的路，他其实现在也没搞清楚，毕竟，帝后极少现身，除了遇到什么危险，都只是小灵玉。

……

不多时，女帝睁开眼，看向江篱。

清冷的剪瞳中，多了一丝惊讶。

因为江篱，似乎比之前有所不同。

“你……进阶了？”女帝看着江篱轻轻开口。

“进阶倒是没有，只是将这一境界臻至圆满。”

“？”

女帝疑惑。

“嗯……”江篱沉吟一声，道：“用实力来说的话，大概是就是仙帝绝巅，差不多要路尽升华了，不过，升不升华，都在帝级领域了。”

“怎么说？”

“人世间，生灵层次一共为九境，人级、超凡、星空、宇宙、规则、创世、永恒、帝级、以及至高。”

“你我所立之境，皆是帝级，哪怕诡异始祖亦在此列。”

“何为至高？”

女帝站起来，坐到江篱跟前，一副求道的样子。

江篱看着近在咫尺，与他仅有一尺之距的女帝，干咳一声：“至高者，真正的超脱之境，可入诸世之外，不进幽冥，不入轮回，永恒在上，不死不灭，乃生命体能达到的至高之境。”

“上次追猎你的白龙，便是来自于诸世外，它虽不是帝级，却可以进入至高纬度。”

“如何成就至高？”

女帝又靠近了一点，眼眸明亮，充满期待。

江篱摇摇头。

“至高之境，因人而异，每个人皆不同，未有定法。

不过，你若想迈入至高，路尽升华时，就暂时不要走祭道之路。”

“祭道？”

“将来你会懂，不过，至高者，永恒也，你可以从此入手，嗯，未来你会有一场机缘，说不定你可以借此一窥至高之境。”

江篱想到了帝后给予女帝的那滴至高之血，以女帝的才情，必能从中领悟出一些东西。

“这样。”女帝若有所思，但并未立即起身，似乎还沉浸在江篱所讲的至高之境中。

江篱平视着女帝，她的脸距离他不足半尺。

容颜无暇，肌肤如雪，她宛若一个精心雕琢的玉人，绝无半点瑕疵。

她的身上有一种清香，淡淡地，并不浓郁，也不刺鼻，相反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女帝未施粉黛，却惊艳绝世，身上的香味也并非因为外物，而是纯粹的体香。

这个距离，江篱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以及因为呼吸而带动的气流。

事实上，四级生命体，就已经可以不用呼吸，但由于习惯，生命体一般都会保持着呼吸的特性。

而且，天地之道，也尽在一呼一吸之间。

江篱眼皮轻跳，他撇了一下头，让自己后撤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