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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灵州边境，大东山山脉群入口处宿营地上，天籁俱寂万般肃静。

三千多人的队伍全都歇了，哪怕是熬得最晚的肖白，也打着呵欠在营帐里和衣睡下，整个宿营地，只有边缘位置的两顶小帐篷里还有微弱的光亮忽闪忽闪明灭不定。

“白洁，这小子睡了。”

“睡了就睡了呗，难不成每次你都要提醒一下？”

寂静的夜里，黑白双煞又开始活跃起来。

“白洁，我是想问问，今夜咱们还要操练他吗？”

“你说呢？”

“我觉得应该操练。”

“那就操练呗。”

“不是……我怎么觉得你情绪不太好呢？”

“黑垢，你错了，我一直这样。”

“没觉得，昨夜你说话的语气就比现在好得多。”

“是吗？！”

被黑垢提醒了一下，白洁终于舍得独自静静寻思去了。

几个呼吸后。

“黑垢，你是对的，今天晚上我情绪确实不太好，确切说自从进入这片山脉群，我的心情就坏了。”

“嗯？”

“这片山脉有古怪。”

“啊？”

“你别打岔，让我回忆回忆。”

白洁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安静了下来。

黑垢也不再插话，静静等待。

这次，时间有些长，直到黑垢等得不耐烦，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白洁终于重新出声。

“黑垢，我怀疑这片山脉群是我们神族当年征战的战场。”

“啊？”

“天地大变故之前，我们神魔两族势不两立，我们各自的族群又和海族势不两立，所以我怀疑这片地域是我们神族曾和海族征战的战场。”

白洁这次解释得更清楚。

黑垢却听得更迷糊。

在那遥远的过去，天地还没有发生大变故之前，大陆上各种族为了所谓的生存空间年年征战，融合并吞出了几大强势种族，这几大种族都有高手坐镇，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他们便将目光投到了遥远的海上，准备攻伐之前互不干涉也互不知晓底细的海族。

而第一次陆海战争，就是由大陆上当时最强悍的神族单独发起的，他们和海族的几场大战中有一处战场就在海边，可能就是现在的大东山山脉群位置。

白洁回忆着，不胜唏嘘。

黑垢听明白了一点，同样感慨不已。

第一次陆海战争时，他们还不是各自族群的最高首领，甚至他们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间，所以除了唏嘘感慨，他们还有满腹的疑惑。

“白洁，既然你认为这里是第一次陆海战争的一处战场，你之前经过时能感觉到先祖残灵的召唤吗？”黑垢问了问。

白洁当即说道：“感觉不到，甚至我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了变化。”

接着，她又问道：“黑垢，这是我们第二次随着这小子经过这里吧？”

黑垢没好气答道：“明知故问。”

“黑垢，你别不痛快，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第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异常，除了这小子找到一块千年宝药服用之后实力突飞猛进，而这次经过，我的情绪就无声无息起了变化，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这片地方确实与我神族有关，而且想要更加仔细的感知，只有这小子的实力更上层楼。”

“其实我们自身实力壮大了一样可以。”

“嗯，我赞同这个观点，只要我们能够出世，再重新来这边走一遭，肯定会有更详细的发现。”

“没准除了感悟你们神族先祖残灵的召唤，还能找到你们神族先祖的残躯，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供奉起来，每日祭拜。”

“黑垢，你怎么不去死！”

白洁怒斥，黑垢贱笑。

闹过一阵之后，双方一致决定，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操练肖白的行动中去……

天蓝蓝白云飘太阳公公当空照，一夜过后，东方晨曦渐起，肖白从睡梦中惊醒。

天色很早，宿营地却很热闹，三千多人的队伍竟然已经准备开拔了。

“大人，快点啊！监军大人都已经到官道上了，就是大炮和胡巴兄弟这俩带着婆娘的人都已经收了帐篷了。”

营帐外，有人叫唤提醒，是八金刚宋涛，就因为昨晚肖白没还他私藏的烧鸡，被他惦记上了，故意大早上过来闹他呢。

“知道知道，你别催，我马上就好。”肖白回了一句，然后从帐里撒了一把鸡骨头出去。

……

队伍开拔，继续赶路。

肖白履行了约定，在天亮之后带着八大金刚的弟兄们又去了队伍后面一趟。

这一回，队伍后面，见完大炮虫和胡巴，他又仔细瞧了瞧正在认真做事的一帮子扶桑小矮子们，果然没再有任何不适感，只是因为心中的强迫症让他看着这群家伙很有些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