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无所获(2 / 2)

守卫小哥笑道:“你们不也带着吗?呵呵,出于各种原因吧,拍卖行什么藏品都卖,很多买家不愿意被看到。再者,街上到处都是摄像头,走在哪里都跟现场直播一样,带着面具更有安全感。”

魏小天心说,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面对带着面具的邦民,摄像头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意义,只能不断升级窥探的设备,导致人与人之间明明面对面近在眼前,却好似隔着一座山,迷雾重重,无法判断科技超前带来的是进步还是退步。

两人表示感谢后离开典当行的监控室,如果凶手给包法利披上不同颜色的衣服,再逼着她带上面具,即使是再高清的摄像头也无济于事,外围追查回归原点,陷入僵局。

不多时,柴吉和田斌采访完所有服务生,到拍卖行门口跟魏小天和韦祥汇合。

柴吉汇报道:“拍卖行一共有200名服务生,其中100人在后台服务,不到前台去,负责安保的50人,主要职责是确保围观宾客的秩序,剩下的50人负责拍卖全过程把控,其中就包含那名主持人。”

韦祥插话道:“迪赛尔邦域一共才多少人,一场拍卖会单服务人员就200人,足见其规模和实力。”

柴吉继续说:“挨个询问场内的100名服务生耗时太长,而且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我和田斌假扮报社记者,采访了保卫和运维部主管,问了些跟人员和架构有关的问题,采访结束时才顺便提了包法利,说我们对地图很感兴趣,问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下她,在大厅进行采访,算做为拍卖行宣传的一部分。对方很高兴的配合,用对讲机呼叫了场内所有服务生,号召大家寻找包法利。结果有一名服务生反馈,在储藏室拐角处见过包法利,当时他以为对方找不到回去的路,刚要上前指引,眨眼功夫包法利就不见了,他打开了储藏室的门,里面没人。后来我们找到这名服务生,问见到包法利的时间,他说当时主持人刚宣布酒会开始,应该是18点整,他还带我们去看了储藏间,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经过查验,没有后门和地道,并且储藏间门前有一段大约两臂长的通道,与走廊衔接,形成拐角,正好避开了长走廊的摄像头。”

几个人再次来到储藏室,在服务生的配合下,里里外外重新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后魏小天又请求观看18点钟的监控录像,跟服务生描述的一样,先是包法利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然后是服务生到处找人,一无所获,自己退回来。魏小天不甘心,拨快了视频进度条,从18点至18点30分仍不见包法利的身影,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魏小天问服务生:“储藏室外围能联通室外吗?”

服务生思索着回答:“应该不能,这条走廊位于拍卖行中央位置,储藏间很小,不可能联通室外。原来这里是道具间,后来因为拍卖行业务发展的好,道具越来越多,所以换了其他更大的地方,这儿就废弃了。”

魏小天心想,如果储藏间外围是很厚的实心墙壁,即使凶手会隐身吸附法,也很难穿墙而过,更何况还带着包法利。调查陷入僵局,地图不翼而飞,连小青付给包法利的拍卖款也要不回来,凶手总能先人一步,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魏小天等人结束调查回到酒会大厅,找到梓禹和若飞,简要说明了刚才调查的结果。梓禹在魏小天耳边小声说出了萨曼的名字,推测道:“原来大家先入为主的认为地图是阚王或者瑞王提供的,所以双王才亲临现场观看竞拍,可如果地图是萨曼提供的,疑点就来了,地图是哪儿来的?除了四副确定主人的地图,还有两幅未知,而萨曼又从何得来?就算是他恰巧找到,拿到迪赛尔拍卖的目的无非是抛砖引玉,想让其他地图现世,让全部持有者都参与到他设计好的游戏中。如果这些都成立,他自己把地图买回去不就好了,大不了贷款嘛,他这等不法之徒,什么做不出来,贷完款再携地图潜逃,总好过对包法利下手,拍卖行人多眼杂,摄像头又多,万一哪个环节被遗漏,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我始终想不通。”

魏小天回答:“现在还不能确定包法利是被萨曼带走的,凶手对拍卖行的内部构造十分熟悉,如果不是有内应,就是曾经在拍卖行工作过。包法利从商多年,应该很重视商业信誉,不会轻易对小青爽约,除非凶手按住了她的痛点,给出无法拒绝的理由。”

梓禹又问道:“现在线索全断了,在茫茫人海中想找包法利几乎不可能,萨曼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魏小天竟摆出了放松的姿势,微笑着说:“听说过第一性原理吗?我们出行的最根本目的是找地图,拔除电极,而且刚来第一天就知道新电极的位置在神宫某处,已经是非常大的突破,至于围绕地图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迪赛尔法律体系严明,自有侦探从中调查,我们应该以静制动,看看凶手到底是朝谁去的,待对方发现我们没有上钩,安耐不住时,自会主动出击,到那时线索就来了。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鸣金收兵,好好享受这酒会。”

梓禹不得不承认,魏小天一下抓住了事情的核心,羊皮只是地图的载体,一旦地图上标记的位置被发现,载体便没了存在的价值,谁愿意夺尽管夺去,座山观虎斗,说不定一来二去能有更大的发现。他笑着跟魏小天撞了一下酒杯,回复道:“英雄所见略同。”

若飞在一边撇撇嘴,弄不明白,之前为挣小青姐搞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是怎么让友谊一步步升温的,竟默契的撞起了酒杯,全然不顾小青姐在台上任人摆布。他不禁感慨,男人心海底深,风一阵雨一阵,真是两个孩子气的老男人。

柴吉没有放弃,依旧在适当的时机采访来宾和服务生,寻找包法利的蛛丝马迹。若飞、韦祥和田斌见魏小天完全融入酒会,他们也开心的喝起来,免费的酒不喝白不喝,浪费这大好时光等同于可耻,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畅饮,在异邦他乡更别有一番滋味。

梓禹调侃魏小天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小青是你的女朋友吗?看到女朋友在台上跟别人配对,心里不难受?你跟我说说吧。”

魏小天哈哈哈笑道:“每个人都是自己心海里的国王,小青虽为女儿身,但志存高远,神宫那堵墙根本拦不住她,凭借她的样貌和能力,被众人看到是迟早的事,我们该做的不是阻止她成长,而是跟着她一起成长,做配得上她的人,哈哈哈。”

梓禹佩服魏小天的格局,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反驳道:“你不觉得自己太理性了吗?是否阻止她成长要很久后才能下定论,至少眼前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欣赏,不去吃醋和嫉妒,怎么证明你是爱她的?”

魏小天苦笑一声没说话,他怎么会不嫉妒,小青女大十八变,好似正在舒展的玫瑰,不日将完全怒放,娇艳欲滴,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他也清楚,小青跟其他女性不同,她更注重内心的感受,希望另一半能懂她、支持她,发觉她真正的诉求,与她携手前行,而不是一味的妥协和讨好,对她的行为指手画脚。

梓禹见魏小天被自己说的没词儿了,继续挑唆道:“哎哎,那个汤骏不是你好兄弟吗?怎么跟小青做了金童玉女也不拒绝呀,还有那个钟竹换,看他瞅小青那贪婪的眼神,我不管他是不是之名作家,早晚把他眼珠子抠下来。”

魏小天深知汤骏内心的苦楚,他的恩师和妻子死后早就失去了活着的动力,平时有任务还好,可以心无旁骛,都关注在任务上,可没任务时,整个人好似行尸走肉,活着跟死了没区别。小青在他眼里就是任务,必须保护她周全,否者对不起自己的好兄弟。至于钟竹换,年轻有为、血气方刚,在福山会压抑那么久,终于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一展抱负,自然信心大增,对周围所有的人和事都充满期待,小青不过是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又恰巧被看到而已。

魏小天叫来服务生,给大家换了一种更烈的酒,想让梓禹闭上心眼,好好享受这豪华盛宴带来的视听享受,不要再纠结情感里的细枝末节,真正放松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