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青凰真羽剑依靠轮回天功叠合草字剑诀，斩开了开天之光。重瞳在开天奥义的对拼中受挫，不敌十凶奥义，被一剑剖开身体，鲜血四溅，几乎要炸碎半空。

“毅儿——”武王府五太爷一系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但未见下文，就见石毅的血肉倒转，时光倒流一般恢复了原装。

“补天术！”人群发出惊叫。

“小偷？修行路不进则退，根骨资质就是一切，没有强大的先天优势，没有远超他人的体质，崛起、才情统统无从谈起！你若不是在祖地得到大量资源栽培，改善根骨，得到强大的法，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你只会是尘埃的一员，看着天骄冲天而去！”石毅怒吼着反驳。

“你说得对，但你是根骨资质很差的人吗？你缺一块骨就崛起不了吗？重瞳本是无敌路何须再借他人骨可是你自己说的。”阿蛮喘息着，平息了沸腾的气血，凤凰火愈合了身上被开天神光划破的伤口，没有继续交手，扭头离开，不再看石毅一眼。

石昊紧跟着走了上来，看着脸色阵青阵红的石毅，活动着身体道：“四眼的，强大的是人，不是什么天生的血脉。先天的优势总会有遇到极限的一天，只有不断超越极限才是王道。血脉的力量只能决定下限，求道者，争的是上限。你不会不明白吧？”

石毅被决斗台的治愈之光恢复到了鼎盛状态，心中却闪过了陈曜之前对他的讽刺：‘母亲的死成为了沉没成本，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母亲就是白死一场。’

‘血脉不能决定一切，重瞳终究是要化掉的。重瞳，最重要的是用来看出自己的路，不是被它所成就。’上古重瞳者的话语犹在耳畔。

石毅盯着石昊，无言沉默。

“明明有至尊骨从无到有演化的机缘摆在眼前，明明学走至尊骨宝术的机会只要依赖重瞳和血缘亲情一点点运作就好，结果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拿走至尊骨又如何，那块骨不是你的，它永远不契合你，除了一个至尊术和至尊血滋养外并无意义，反而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成为束缚你道路的枷锁，让你看不清自己的道。”陈曜的声音从决斗台外传来，引走了石毅的注意力，他看见无根生慵懒地坐在栏杆上。

“伱有今天的下场，就是魔障蒙蔽了重瞳，不看向天地大道。可悲可叹。活了这些年，石毅，你问问自己，抛开年少时的幼稚，是不是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不学你母亲的前提下。”陈曜当众说出这些话语，石毅却好似什么都听不见，扑向石昊。

神曦化形，极境超脱。神通，神曦神形。

至尊骨复苏远胜原著的石昊，一轮轮交锋中不断硬生生把石毅击退，肉身、宝术、神通全部处在下风，身上的伤痕多出一道又一道，又迅速愈合。但石毅不语，化出战甲和开天战戟，阴阳归一，轮动一方小世界以破灭形势劈下。

但是石昊压缩洞天就是一招生死轮转，摧枯拉朽，直接把石毅撕裂，依靠补天术强行回溯重头再来，却迎面碰上石昊压缩洞天进胸腹，五气朝元，再将他轰碎击飞。

补天术再度救回了石毅，他没再进攻，沉默看着石昊的唯一洞天，看着他身上化形的神曦，惨笑道：“呵呵，执着半生，错又如何。我不甘心！”

至尊骨上的上苍劫光爆射，却见石昊再度压缩洞天，化入额头元神，天帝睁眼，自天庭反掌拍落，居然是和上苍劫光似是而非的神通，却丝毫不弱，顶着石毅的上苍劫光往回推进，贯穿了他的胸口，让石毅再次横飞。

“错了，错了！但我回不了头啊！路我真的看不清啊！娘亲，我错了，不该啊！”无根生之前的话语好似梦魇，揭开了他的心魔，居然在此时连锁反应让石毅道心崩溃了。

“我看不清了，那就不看了。你代我去看吧，我把一切许给你。”

石毅仰天大笑，流出血泪，居然挖出自己的重瞳，抛向天空，自己取出灭魂塔，照着天灵盖就是一镇，虚神界形体化成脓血，散入虚空，神魂陨灭！

天空中的一对重瞳无神落下，而后轰地炸碎，再无踪迹。

重瞳者石毅，道心破碎，以灭魂塔自绝于虚神界，神魂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