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儿！”曹尼玛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但对方不理不睬，不言不语，仍作惆怅态。

“唉……曾经以为世界很美，没人流眼泪，吹熄蜡烛，许的心愿全都会实现；原来的我，怀念从前是因为太留恋，懵懂的岁月中，只收藏了简单的想念……”曹尼玛触景伤情，有感而发。

却不料这回对方回话了，丹唇微启，道：“后来呢？”

曹尼玛：“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这是他的真实感受，没心情跟虚幻的人开玩笑，随即再次发动，破除幻中之幻！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第二重幻境破掉后，曹尼玛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二手弹簧床上，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自己追寻父亲失踪案，去了天上的灵界！

“真他妈狗血！”曹尼玛用力拍了拍额头，而后起身到浴室冲了个凉，回归屌丝生活。

时间已经早上五点了，他得提前去早市摆摊了，这个月的生意不景气，没挣到什么钱，房租都没着落了。

为此，女友艾丽丝劈腿了，二人劳燕分飞，情人最终难免沦为朋友，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

曹尼玛没精打采，开着一台敞篷的二手面包车就出发了，车子是自己改造的，非常的“洋气”。

天刚破晓，虽然是夏季，但早上气温还是有点冷，凉飕飕的风袭来，令曹尼玛起一身鸡皮疙瘩。

“唉，我竟然梦到艾丽丝是变性人，真扯蛋！”一路上曹尼玛摇头晃脑，那个梦实在太滑稽。

早市，城管还未上班，是钻空子的好时候，像曹尼玛这样的穷屌丝，又是没爹妈疼的孤儿，摊位费都得躲。

而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路上车辆很少，占道经营也无大碍。

但是能早起买地摊货的顾客，绝大部分是老太婆，而且是家庭不富裕的老太婆，爱挑三拣四又爱讨价还价，故而这种小本生意想赚大钱是不可能的。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厂家直销，刚出的新货，竹棉保鲜袜十块钱八双，各大名牌的都有，丝袜五块钱六双，毛片十块钱一斤……”曹尼玛大声吆喝，喇叭都没有。

然后头顶上方的大楼下起了菜叶雨，全砸在了曹尼玛的摊位上，命中率相当高。

“娘唉~这个神经病又来了，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我还要上班呢，没休息好怎么行！”怨声四起，附近居民都早已怕了曹尼玛。

因为他是唯一大吼大叫的，别人都不叫卖，因为都是摆地摊当副业的主，不差钱。

“命苦啊，这年头做点小买卖容易吗，不吆喝嘛没生意，吆喝嘛又扰民，要不是老子荣辱观强，早做鸭去了！”曹尼玛很憋屈，从来都以为自己会出人头地，可现实偏偏如此残酷。

想他八岁就在外流浪，靠自己活了下来，并且由于赶上好时代，读书不用学费，所以认识几个大字，精通二位数以内加减乘除，不算彻彻底底的文盲。

可是如曹尼玛这般低学历的人不少，初中毕业出来的打工的何止千万，偏偏就他活的像个鬼。

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别人就那么优秀？曹尼玛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