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生气的老人用冷漠的目光看了曾经的儿子一眼，岁月走到这一刻，生气是一种多余的情绪。

男人为老父牵好被单后拍了拍，随即转身，身后已出现了几道人影。

“一二三四五……”男人以手捂面，自嘲一笑：“要不要这么惨？人伏地魔归来的时候还有一个连呢！”

“老大，你可算回来了！”穿着土布衣服、脚踩解放的矮子哭道：“王胖子手太黑，咱们弟兄死的死、逃的逃，没剩几个了！”

“李牧！”来者除了男饶手下外还影合作伙伴”，这位浑身笼罩在黑袍中，连脸上都涂了层黑雾的家伙，用处理过的声音质问道：“你不会打算靠这几只臭鱼烂虾起事吧？我们愿意等这么多年，不是来看你演猴戏的！”

“别着急，好戏才刚开始呢！”

名为李牧的男人手中多出一根魔杖，英伦风十足的魔杖，杖尖放在嘴前，重重吹了口气，银白色的雾气飘出，浮在夜空下。

白雾组成一面光滑的镜子，镜子上有图像渐渐清晰。

院子里的几人纷纷诧异，显然已认出了图像来源，竟是“失足人员再就业服务中心”的院子！

“你……”

“老大你太牛逼了！这里都能监视。”

王建国率队离开，邱明留守，然而不过片刻后，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便闯了进来。

这帮明显只是普通饶武装人员在领头饶带领下竟一一避开了院子里所有魔法陷阱。正是战时，“失足人员再就业服务中心”作为大本营几乎激活了所有防御手段，眼下却让一群普通人直捣黄龙。

王胖子的办公室门口，邱明的脸色很不好看，死死盯着领头这位穿制服的老同学，寒声道：“为什么？”

“奉命行事！”老同学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奉谁的命？”邱明问。

“当然是上头的命令！”老同学微嘲：“你该不会觉得我有这么大能量吧？”

邱明自然看清了身后一队武装人员的配置，一水的高科技，和普通队伍的装备差了好几个时代，显然是从京郊产业园里得到的好东西。

“上头的命令是什么？”来者不善，邱明试图拖延片刻，好让其他人有时间将变故传给王局。

“大战不休，上头决定收回王局的指挥权，接下来是战是和要讨论后决定。”老同学也出声劝了一句：“老邱，事关大局，你可别糊涂！”

距离“失足人员再就业服务中心”不远的院子，同在凌枫地下实验室的凌和张凡二人脸色也不好。

“怎么回事？变了？”张凡诧异，声嘟嚷：“我们不是偷偷给总设计师瞧过吗？暗疾都清理掉了，能多撑很多年……”

“闭嘴！”凌转头瞪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寻思起来，“难道真是降维打击？嫌我们干涉过多？”

“不管了！”凌摒弃杂念，朗声道：“自动打包，完后启动自毁程序！”

“好的，先生！”智控程序应道。

“要不要通知李婶？”张凡提议：“或许她的能力可以挽回局面。”

“不妥！”凌摇头，回道：“我们做的太多，已经引起上头恐慌，如果再让李春芳动用能力，被发现后绝容不下她！”

“总要通知一声吧？”张凡关心道：“我们走了，她就得一个人面对。”

“那就问下她的选择！”

趁着智控程序在打包实验室中一切成果，张凡联系上还在港城抗击金融巨鳄的李春芳，将突然发生的事告知。

“……”李春芳沉默良久，回道：“我还是留下来，他们清楚我的能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我撕破脸。”

“他们怕的是凌枫，你们走了风波自然会平。这次明显是有人在针对王胖子，很可能只是利用了上头对你们的恐慌，以王胖子的手段和资历，借口消失后很容易扳回来，上头绝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无论什么人，有心灵感应能力久了，见多了人心鬼蜮，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对人性有更多了解。

“好，我们尊重你的选择！”张凡难得正经一回，笑道：“或许来不及和你再见，就在这道别吧！”

“……”通讯器另一头，李春芳沉默，片刻后传来一声：“谢谢！也替我给凌子道声谢。”

“好！”

智控程序以极快的速度将一切打包，凌枫事先已刻画了魔法阵，所有打包好的东西统统钻进一个木盒里，张凡上前单手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