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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城。

天刚蒙蒙亮，当绝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从舒城来的大军就在刘晔的指挥下对皖城发起了进攻。

张绣当初就是在这个时刻用了半天攻下皖城，完整经历了那一战的祢衡自然早有防备。

桥蕤亦是在第一时间就组织人手防御，自己则是来到了对方攻势最凶猛的东城门。

看着城下奋不顾身扛着云梯冲锋的敌军，桥蕤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守城士卒推动滚木礌石一次又一次将他们击退。

类似的战斗双方这段时间已经有过多次，再加上得知张绣不久就能赶到，因此现在的他可谓是心静如水，格外的从容不迫。

“打吧，打吧，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主公便能到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桥蕤就发觉有点不对劲了。

比起之前，对方今天的攻势格外凶猛。

仿佛是要不计代价攻下此城似的。

联想到几天前收到刘晔来信，让自己先把两个女儿送出城外的事情，桥蕤心里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当时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以上，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皖城城坚池深，易守难攻，将士上下一心。

更不用说还有他、祢衡、萧霖三人齐心指挥，怎么可能会被攻破？

所以尽管刘晔言辞恳切，但他却把这件事情当成了攻心之计。

甚至都没有告诉其他人。

但是当看到敌军迎着如此惨烈的伤亡依旧奋不顾身的以云梯附蚁之术攻城时，桥蕤不免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刘晔不该如此不智……

想到这里，桥蕤便让人接替他指挥。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还是决定跟祢衡商量一番。

但愿不要出事才好……

他刚刚走到一半，就一个满脸鲜血的士卒狂奔而来，高声呼喊：

“都督，都督不好了！城破了！”

“你说什么？！”

桥蕤拔刀在手，第一个念头就是此人乱我军心，必须斩了！

但是仔细一看，却认出了这人是自己从寿春带过来的老部下。

他强忍住一刀劈过去的念头，一把将人拉过来就捂住了嘴：

“给我噤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这才冷静下来，但声音还在颤抖，“都督，城破了，城破了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桥蕤再一次拔出刀来，“乱我军心，张山，你可是想死？！”

“都督，我是说真的！”

张山眼见桥蕤拔刀，也是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敌军以巨石攻城，西城门已被攻破！

如今大军冲进城中，祢长史和萧县令正带着兄弟拼死抵抗！”

“巨石？”桥蕤心里咯噔一声，“速速领我过去！”

率领着亲兵卫队，由张山引着前往西城门的桥蕤在路上才知道，刘晔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造出了数十架发石车，在以云梯附蚁猛攻东城的同时，以巨石攻破了西城门。

“那车发石时声音巨大，我听冲进城中的敌军称之为霹雳车。”

“霹雳车、霹雳车……刘子扬，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想到刘晔给自己的那封信，桥蕤痛心疾首、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