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锦绣之色(2 / 2)

楚明轩倒有点好奇,“这女子叫什么?”

黑衣人道:“叶翾。”

楚明轩一震,叶翾?

这是凑巧,还是……叶妩,慕容翾,假若合起来,便是叶翾……

他紧张得手指发颤,妩儿,是你吗?

黑衣人又道:“齐王与锦宁公主似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卑职跟踪过锦宁公主,不过被齐王的人截住。卑职远远看过锦宁公主一眼……”

“是叶妩吗?”楚明轩激动得心跳加速。

“距离太远,卑职看得不清楚。不过卑职以为,锦宁公主与陛下要找的人颇为相像。”

他握紧拳头,妩儿,你竟然去了魏国,竟然成为魏国公主,竟然与齐王为伍。

他的剑眉犹如黑暗中一柄神秘的宝剑,“再去打探,朕要知道,她是不是妩儿!”

黑衣人领命离去。

楚明轩极目远眺,目光如剑,直刺北方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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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养四日,魏皇的病情好转了些,不过若是处理政事、批阅奏折,不到半个时辰便头疼不适。如此,便有几个重臣上谏,册立太子,为陛下分忧解劳,陛下便可静心养病;如若不然,国事繁重、政务繁多,谁来处理?

魏皇执掌江山半生,文治武功有目共睹,虽然龙体抱恙,但仍有威望。另一派朝臣与支持拓跋泓的朝臣在金殿公然争吵,越闹越大,差点儿大打出手。魏皇大怒,说册立太子一事乃国之根本,事关江山社稷,须从长计议。

叶妩知道,拓跋泓回魏国后,便着手拉拢人心,结党营私,如今朝中已有半数重臣唯他马首是瞻,力谏魏皇册立他为太子。

这日,叶妩正给魏皇喂粥,拓跋凝来看望父皇。

“父皇,儿臣的婚事暂且押后,待父皇大好了,再办不迟。”拓跋凝甜甜道。

“好孩子。”魏皇眯眼笑道,“为了凝儿快快出嫁,朕要快快好起来。”

“父皇……”她羞得别过脸。

“大人……不能进去……大人……”

大殿传来安顺着急的声音。

片刻后,五个重臣直闯天子寝殿,虽然恭敬地行礼,态度却颇为强硬。

魏皇气得直瞪眼睛,“你们……竟敢扰朕静养……”

李大人道:“陛下息怒。陛下龙体抱恙,已有三日不上朝,臣等无奈,唯有以此法面圣。”

秦大人道:“陛下龙体有恙,理应静养,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国事不可无人处理。臣等恭请陛下早立太子,令太子监国,代陛下视朝、处理国事,岂不两全其美?”

“册立太子一事,朕自有分寸,尔等无须多言。”魏皇怒火烧心,斥道,“退下!”

“陛下一拖再拖,是否认为齐王非储君之选?”

“陛下龙体违和,若有个三长两短,未立太子,朝中人心不古,便生内乱。那时,如若秦国、楚国趁机出兵,大军压境,我大魏国危矣。”

魏皇气得脸膛紧绷,好似随时有断裂的可能,“如此浅显之理,朕岂会不知?”

李大人问:“陛下迟迟不立太子,是否有其他属意的人选?”

秦大人道:“莫非陛下以为废太子乃可造之材,有意让废太子回京?”

魏皇一口气提不上来,捂着胸口,双眼缓缓闭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拓跋凝凶悍地怒道:“你们这么逼父皇,是不是想气死父皇?还是想逼宫?”

五人垂头不言,却仍旧不退出寝殿。

“滚出去!”

她怒吼,动手推他们,安顺帮忙,这五人才离去。

叶妩看着闭目调息的魏皇,不由得感叹,人之将死,纵然是九五至尊,也被朝臣欺负。

这夜,她正想回凌云阁,魏皇叫住她,低缓地问:“翾儿,你想知道朕为什么迟迟不立齐王为太子吗?”

“父皇想说,儿臣便听着。”

“朕几个儿子中,最喜太子,不过太子荒淫、刚愎自用,伤透了朕的心。韩王、卫王颇有才干,但最有谋略的是齐王。”他的嗓音显得分外苍老,“齐王在楚国十余年,朕见他富有智谋、行事稳重,与朕年轻的时候很像,朕甚为欣喜。”

她淡淡而笑,“齐王的确是人中龙凤,但父皇为什么……”

魏皇道:“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朕看得出来,他野心勃勃,比任何人都想坐上朕的帝位。朕和他谈过,他一再表明心志,辅佐太子、为太子的左右手便已足矣。朕信了,没想到……”

叶妩明白了,没想到太子只是拓跋泓的一颗棋子。

魏皇被拓跋泓的话蒙蔽了,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今时今日,朕还看不明白,就是真正的糊涂了。”他又悔恨又气愤,“韩王死,卫王和太子被废,都是齐王布的局。翾儿,你也是齐王的一颗棋子。”

“父皇……儿臣身不由己……”她饱含歉意地说,同情他如今的处境。

“朕不怪你。朕知道你是齐王安排在朕身边的棋子,然而,你的到来,终究弥补了朕毕生的遗憾。”他拍拍她的手,俨然慈父。

“父皇,儿臣不愿有人因我而死,也不愿害人……但如今的局面,我脱不了干系……”叶妩诚恳道,目泛泪光,“父皇要儿臣做什么,儿臣竭力办到。”

魏皇浑浊的眼睛忽然清亮几许,“他想要朕的江山,朕给他!”

————

元月初九,阴。

寒风凛冽如刀,拂面而过,犹如刀锋割面。

拓跋泓应约而来,踏入承思殿朱门。

叶妩站在大殿门槛处,望着他。他的墨狐大氅飞扬而起,张扬狂傲,犹如巨鹰的大翅,俯掠而下;那高高的髻冠朝天而立,犹如一把利剑,锋利无比,势不可挡。

他变了,神色傲绝,眸光冷酷,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凛凛的气势。

拓跋泓行至她面前,默然看她片刻,忽地俯首,在她脸颊上落下一枚轻吻。

这是突然袭击,她没有防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轻薄。

兄长公然轻薄皇妹,胆量之大,令人咋舌。

然而,他有何所惧?

叶妩恨恨地瞪他,低声怒道:“你想毁了我的清白吗?”

“你还有清白吗?”他无赖地笑。

“你混蛋!”她用力地踩他的脚。

拓跋泓任她踩,忽然拉起她的手,走向寝殿。

她拼命地挣开手,可是他铁了心不松手,她无可奈何。

魏皇靠躺在龙榻上,看见这一幕,气得浓眉绞拧,眼眸睁圆,“畜生!她是你皇妹!放开她!”

“父皇,她不是儿臣的皇妹,是儿臣的女人。”拓跋泓举起手,让他看相握的两只手,“早在楚国,她便是儿臣的女人。”

“你们——”魏皇目眦欲裂,胸口起伏越来越大,“呵呵”地喘气。

叶妩挣开手,奔过去,为他顺气,“父皇,不是那样的……他故意气父皇的……”

他缓过气儿,拓跋泓走过来,她连忙道:“你少说几句,积点口德!”

拓跋泓以邪恶、戏谑的口吻问道:“父皇召儿臣来,有何吩咐?”

“你想要什么,朕给你。”魏皇语声低缓,却咬字清晰,“朕什么都给你,唯有一样不能给你。”

“父皇是说大魏江山、皇帝宝座吗?”拓跋泓一笑,从笼袖中取出一卷诏书,“还是这道传位诏书?”

魏皇目瞪口呆,叶妩也惊诧极了。

这卷诏书,是魏皇亲笔书写、亲手交给安顺,吩咐安顺好好藏着,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

虽然这道传位诏书属于拓跋泓,但安顺收藏着,便是一重保障,在关键时刻,是一枚救命符。

然而,传位诏书竟然落在拓跋泓手中……如此看来,安顺是他的人。

她再次感到他的可怕,他收买了无数人,心机之深,谋略之深,才智之深,在魏国无人能及。

倘若,和楚明锋相较呢?

或许,旗鼓相当吧。

“父皇传位于儿臣,儿臣谢父皇隆恩。”拓跋泓的微笑灿烂而奸险,“方才父皇说,唯有一样不能给儿臣,不知是什么?”

“江山、美人,你只能选一样。”魏皇面对的,是一个地府来的魔鬼。

**拓跋会怎么选?话说真的要让沈昭复活吗?能不能就让他死了呢?宝贝们说说想法吧。祝宝贝们元宵节快乐,合家团圆~~

( 艳骨欢,邪帝硬上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