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欢38紧扣在怀(2 / 2)

“陛下,臣想问宋大人和凌尚宫几个问题。”林文钧道,见陛下应允,便问道,“宋大人可否确定,贵妃娘娘真的是被天雷劈死,贤妃娘娘真的是受惊过度而死?”

“下官确定。”宋之轩淡定道。

“凌尚宫,吴公公,你们可曾在案发之地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杨政问道。

吴涛摇头,萧婠婠也摇头,不经意地望向站在前方的楚敬欢,碰巧撞上他似有热意的目光,立即垂眸。

楚连珏问道:“王大人可有想问的?”

王徵道:“宋大人确定二位娘娘的死没有意外,假若案发之地真的没有可疑之处,那么,二位娘娘便是死于意外。”

夏侯世南道:“臣奏请,让王大人看看贤妃娘娘的尸首,再去两处案发之地看看。”

楚连珏知道夏侯氏和上官氏不会善罢甘休,便让王徵去后宫内苑看看。

————

下朝后,吴涛和萧婠婠领着王徵来到重华宫验尸,接着去小林子和千波台瞧瞧,并无可疑。

连“王青天”王徵都说是意外,贵妃、贤妃就是死于意外,上官氏和夏侯氏再如何不甘也无济于事,陛下下旨,将贤妃风光大葬。

夏侯宜轩出殡定在后日,丧礼事宜由六尚局打点。

出殡前一日,午后,萧婠婠前往重华宫,看见苏公公在墙角对他招手,她扭头就走。

她疾走一阵,还是被苏公公追上来,他气喘道:“王爷口谕,半个时辰后,你出宫与王爷会面。”

“你对王爷说,这几日六尚局很忙,我无暇出宫。”

“王爷有令,你敢不从?”苏公公皱眉道。

“我真的脱不开身。”她苦着脸道。

“好吧,这次我帮你说两句好话。”苏公公匆匆离去。

萧婠婠松了一口气,继续前往重华宫。

燕王急召她出宫,应该是弥补那日冰窖中的遗憾吧。

虽然当时当地她决定以身诱他,但是,事后她有点后悔,总觉得不该委身燕王。

也许,女人都是矛盾的、善变的。

贤妃的灵柩停放于重华宫大殿,她正要进去,阿英突然奔过来,拉住她的手臂。

眼见她面有异色,萧婠婠心有不祥之感,“发生什么事?”

“凌尚宫先不要进去……”

“为何?”

“因为……因为……”

“谁在里面?”她约略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凌尚宫,就让王爷陪娘娘最后一程吧。”阿英哭着求道。

萧婠婠拂开阿英的手,“你去宫门望风,若有人来,立即来报。”

阿英惊喜地去了。

萧婠婠推开殿门,掩上朱门,殿中光影凌乱,明暗相错,一个白衣男子烤着灵柩,痴迷地望着灵柩中的女子。

俊脸白如雪,黑眸红如血,容颜悲戚,目中有泪。

她站在他斜后侧,静静看着他的悲痛。

在这世间,夏侯宜轩离世,最心痛的就是凤王楚连沣。他轻轻抚触那张被乌鸦啄伤的脸……这张伤痕累累的脸,是他魂牵梦萦的娇颜,是他牵肠挂肚的玉容,而今却变成这样,死得这么惨。那双俊眸泛着水光,伤心欲绝的泪水一滴滴地滴落灵柩,令人动容。

他的悲,他的痛,她感同身受。

当她回到萧府,看着一具又一具鲜血淋漓的尸首,步步惊心,步步心痛,喘不过气,绝望铺天盖地。

他与夏侯宜轩的情缘究竟如何感天动地,她不知,可是她明白他的痛。

她轻轻叹气,心中感慨,为何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在他心中,他必定记得陛下的夺妻之恨吧。

心爱的女子死于非命,永远再不会对他笑、对他哭,从此天人永隔,他痛彻心扉。

然而,于他来说,是瞬间剧烈的痛,也是一种解脱。

从此往后,他可以在漫长的余生渐渐淡忘这段情缘,慢慢接受另一个女子吧。

或许,不是坏事。

“时辰不早,王爷该回去了。”萧婠婠提醒道,该告别的,都告别了。

“轩儿,我带你出宫,好不好?”楚连沣沉痛道,含泪微笑,“你一直不喜欢后宫,如今,你终于离开了,就让我带你出宫吧。”

“王爷,不可。”她上前阻止,“王爷不能这么做。”

“轩儿,我们走。”他伸臂抱起夏侯宜轩。

“王爷,你根本就出不了皇宫。”她握住他的手臂,“娘娘已经去了,假如王爷执意如此,娘娘一生清白就毁了,难道王爷想让娘娘背负莫须有的失节罪名?”

“谁也不能阻止本王!”楚连沣凶狠道,反手推开她。

他正是悲痛时刻,气力不小,推得她连续后退数步,立足不稳,跌倒在地。

却没有意料中的摔在地上,她落在一个人的怀中。

转首一瞧,竟然是宋之轩。

她立即站起身,尴尬得脸红,“宋大人。”

宋之轩垂下双臂,眼中似有关切,“你没事吧。”

萧婠婠摇摇头,“王爷……”

楚连沣正将夏侯宜轩的尸首抱出灵柩,宋之轩箭步上前,拽住他的手臂,“王爷不可意气用事。”

“滚开!”楚连沣低吼,眉宇紧拧。

“就算微臣让王爷走出这里,王爷走得出皇宫吗?”宋之轩陡然扬声,嗓音隐含怒气,“就算陛下让王爷抱着娘娘出宫,夏侯大人允许吗?”

萧婠婠讶然,想不到温润淡定的他也有发怒的时候。

楚连沣目龇欲裂,“本王心意已决,谁也不能阻止!”

宋之轩星眸怒睁,大声道:“王爷一意孤行,毁的不仅仅是娘娘的贞洁,还有皇室体面。就算王爷不在乎娘娘的贞洁,不在乎皇室体面,也应该在乎娘娘对王爷的那份情。”

楚连沣挑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娘娘为何心甘情愿地住在重华宫而不设法回翊坤宫?为何每日去那片小林子散心?”宋之轩的语气极重,“因为,只有在重华宫不受恩宠,娘娘才会心里好受一点,才不会觉得背叛了你们之间的情而夜夜煎熬。因此,娘娘宁愿住在重华宫不回翊坤宫。娘娘从未忘情,才会愁怀难解,才会出来散心,才会被乌鸦袭击受惊过度而死。”

“轩儿……”

“即使娘娘身受皇恩,也从未忘情,娘娘待王爷如此,王爷竟然一意孤行,置娘娘贞洁、清誉于不顾,王爷,伤娘娘最深的人,是你。”宋之轩责骂道。

楚连沣看着怀中的女子,失声痛哭。

宋之轩放低声音,“王爷尽早离去。”

然后,他拉着萧婠婠离开大殿。

————

萧婠婠以为他们会离开重华宫,却没有。

宋之轩拉着她躲在大殿前的隐蔽之处,望着宫门与大殿之间的那条宫道。

她心惊肉跳地挣脱他的手,觉得今日的宋之轩还真有点反常,怒声责骂凤王,还拉着自己的手,他是怎么了?

他的手掌,就如他的人,温和平润。

不多时,他们看见楚连沣从大殿出来,失魂落魄地离去。

他们回到大殿,宋之轩看着灵柩中的贤妃,眉峰微蹙,似在想着什么。

他为什么来重华宫?

她觉得他怪怪的,问:“宋大人在想什么?”

“吴涛告诉我,乌鸦不会伤人。”

“那为何那些乌鸦会袭击娘娘?这当中有什么蹊跷吗?”

“吴涛问过蓄养乌鸦的人,乌鸦喜欢腐肉,比如腐烂的尸首、腐烂的兽肉,假若人身上沾有腐烂的肉,就会吸引乌鸦啄食,这就出现乌鸦袭击人的情况。”宋之轩道。

萧婠婠震惊,“这么说,娘娘被乌鸦袭击,不是意外?”

他转首看着她,星眸再无以往的温润,“不是意外。”

她被这个答案惊得呆了一呆,“你何时知道的?”

宋之轩的目光有点复杂,“今日早上吴涛告诉我的。”

她喃喃道:“陛下应该知道了。”

“陛下不希望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的死不是意外。”

“我明白。”萧婠婠眨眸,“对了,那日我与阿英等你与吴涛,我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却不知那臭味是从何处传来的。”

“我也闻到了,就是这腐烂的臭味吸引了一大群乌鸦。”宋之轩淡然道,“这个凶徒,很厉害。”

“阿英说,贤妃娘娘被树藤绊倒,朝前扑倒,脸上、身上就沾了腐肉,那些乌鸦被凶徒引来,啄食娘娘身上的腐肉,娘娘便受惊过度而死。但是,那日我找不到树藤。”

“一定是凶徒趁阿英去叫人的时候迅速拿走了树藤,先前凶徒将树藤和腐肉布置好,躲在暗处,待娘娘走进,就以树藤绊倒娘娘,娘娘的脸上和身上就会沾上腐肉。但是,凶徒为何知道娘娘一定会受惊过度而死?”

“这个杀人布局很巧妙,即使娘娘不会受惊过度而死,也会被乌鸦啄死。”

“凶徒为什么要杀娘娘?”萧婠婠忽然想起贵妃的死,“贵妃娘娘被天雷劈死,不知是意外还是人为?宋大人,假若贵妃娘娘的是不是意外,会不会是同一个凶徒?”

“我去千波台看过,并无发现。”宋之轩目色悠远,“假若真是人为,凶徒会在我们发现之前毁掉所有证据。”即使他们发现疑点,也没有将至关重要的发现说出来,因为,他们深深知道,陛下没有下旨彻查,他们只能三缄其口,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假若上官氏和夏侯氏知道二妃的死不是意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必会奏请陛下彻查,将凶徒绳之于法,而这是陛下最不愿意看见的。二妃之死归于意外,简单明了,朝上不会引起什么动荡;虽然四大世家仍然沆瀣一气,不过总比上官氏和夏侯氏纠缠于二妃之死的好。

而二妃死后,他无须再想着如何平衡后宫与朝堂,他早已不是当初刚刚即位的皇帝,处处受四大世家掣肘。

————

翌日,贤妃出殡。

楚连珏下旨,令贤妃灵柩回翊坤宫,从翊坤宫出宫。

这是身后殊荣。

萧婠婠想,贤妃根本就不在意。

出殡典仪由吴涛主理,一切顺利进行,陛下来瞧过一次,在出殡前还会再来一次。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出殡,忽有一人风风火火地闯进翊坤宫,满面萧索悲切。

楚连沣。

侍卫拦阻,他奋力推开,孤身闯进来,更多的侍卫上前阻止他,他抽出侍卫的腰间佩刀,连砍三名侍卫,血溅灵堂。

侍卫见凤王满目杀气,不敢再阻拦,纷纷退开。

楚连沣堂而皇之地闯进大殿,跪地哀哭的宫娥惊得纷纷闪避。

佩刀“哐啷”一声落地,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目泪流,哀痛之情令人心生恻隐之心。

萧婠婠快步上前,低声道:“请王爷至偏殿歇息。”

他没有回应,一眨不眨地盯着灵柩,一行清泪滑下脸庞。

她感动,继而感慨,男人流血不流泪,他这般痴心,这般心痛,已是男人用情的极限吧。

仅仅一夜,他憔悴得令人心惊,仿佛已经耗尽心力。

她再说一遍,几乎咬碎牙齿,“请王爷至偏殿歇息。”

楚连沣推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灵柩。

萧婠婠立即转身追过去,再次被他反掌推开。

而所有的宫人,看着这令人惊异的一幕,瞠目结舌,忘记了悲伤。

她知道,无论如何,他要见贤妃最后一面,谁也劝不走他。

可是,众目睽睽,他怎能任性?怎能不顾一切?

楚连沣扶着灵柩,痛哭流涕,或许有些聪明的宫人早已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萧婠婠奔过去,硬拽着他离开大殿,可是,她怎么拽,也拽不动他。他像是钉在地上,谁也动不得他分毫。

“娘娘已去了,王爷应该让娘娘安息……”她语重心长地劝道。

“滚开!”他阴戾道。

“王爷,众目睽睽,你不能意气用事……意气用事并非英雄。”她用尽全力,也拽不动他。

楚连沣恼怒地瞪她,狠力甩开她,她没有防备,因他的力道而后退数步,摔跌在地。

与昨日一样,背后有人扶着她。

她落在一人的怀中,扶着她的双臂迅疾地揽住她的腰肢,紧扣在怀。

心神一动,她回眸一瞧,震惊万分。

楚敬欢。

**哎哟,众目睽睽,敬敬这是想怎样呢?这么迫不及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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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骨欢,邪帝硬上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