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毅的叙述里，这人并不怎么有骨气，之所以第一天那么硬气，是觉得有人来救他，然而第二天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就有些忐忑了。

在小厮审问他的时候，他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当他把来救他的人以同样的方式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天真。

后面的几天时间里，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天就忙着讨好小厮了，只不过，这个小厮是个忠心不二的小厮，任凭他怎么画大饼，他就是不吃。

就这么着过了几天没什么油水的日子，这摊主还觉得，这样的日子哪怕是难受点，也还不是不能忍。

但有一天，他的面前放了一堆美食，鸡鸭鱼肉各种各样的都有。

问题来了，他不敢吃。

看着这些美食，生怕这是这辈子最后一顿饭。

看看地上的饭菜，肚子咕噜噜地一叫，再看看气定神闲地啃着包子的小厮，这摊主是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这是……给我吃的？”

怀着几分不确定，摊主问了小厮。

小厮咽了一口包子，点了点头，“对。”

这下他确定了，这些人是准备对他下手了。

他们自己啃着包子，却给他吃鸡鸭鱼肉，要说里面没有毒，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你们别给我吃这个了，给我吃粥就行。”他怀着最后一丝希冀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吃吧。”

小厮的语气云淡风轻，听的人却觉得是胆战心惊。

他哭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儿当场就哭了，“求求你了，别害我了行么！我招，我全都招还不行么！”

看着他仿佛是真心悔过的样子，小厮大发慈悲地上前，问他，“真的愿意全部都招了？”

那花灯摊主点头如捣蒜，“我招，我招，我全部都招！”

他将自己的计划全部说了出来。

“上面的人告诉我们当天要做一个凤凰灯摆上去，我们自然是知道这个东西不能卖的，所以还多嘴问了一下，为什么要做这个来卖。”

他低下头去，回忆起了当天的场景，“他说，有一个很伟大的计划要完成，这个计划的完成，需要很多人配合，而最关键的一环，就是要防止有懂这些东西的人出现在江湖上。”

他回想了一下孟芙的样貌，“而那位戴面具的姑娘，便是其中的一个。”

其实其中的关窍很简单，无非就是所有跟凤凰有关的东西都只有皇后和太后才有资格用，其他人一旦用了，便是大罪。

他看到孟芙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了。

而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身上有一种跟寻常百姓不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他自己可能都察觉不到，孟芙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说，他所有的计划，孟芙都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