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围在教学楼平台前，齐刷刷仰着头。</p>
看着被女老师和几名女同学围在中间、娇柔无比的陈婉。</p>
年轻的牲口们心都快碎了，只想着赶紧去贴吧看看那个无耻的混蛋究竟是谁。</p>
没有按班级站队，三千多人挤在教学楼前，乌泱泱的占了四分之一个操场。</p>
被李理揽着的陈婉，安静地听着大家的劝慰。</p>
她已经不哭了，恢复了不少神采。</p>
这时，一身彪马黑色运动装的窈窕女老师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苹果，没有说话。</p>
陈婉冲着李响微笑点头。</p>
五中三美站在一起太难得了。</p>
各花各色，争奇斗艳。</p>
更多的男生挤到前排，后面都是翘脚皱眉的女学生。</p>
教导主任刘学平带着两个男老师，搬出来立式话筒，打开开关，对着麦克说：</p>
“同学们，不要挤在这里，散开一些吧，都拥堵着太危险。”</p>
见没人听，刘学平脸一沉：“各班班主任，组织学生按照课间操队形站好。”</p>
李理、李响和陈婉并肩而立。</p>
李响说：“那个方圆呢？”</p>
话音刚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带着鸭舌帽，穿着长袖T恤，牛仔裤腿里露出半截睡裤，光脚趿拉着帆布鞋的方圆出现了。</p>
操场上传来笑声。</p>
方圆把粉色暖水壶递给陈婉：</p>
“跟刘苏借的，冲的蜂蜜水，温的，润润嗓子。”</p>
李响想对他说什么，还没张口，后面就有人喊了方圆一声。</p>
校长和两个中年男人下了大堂楼梯走出来。</p>
张志远打量他几眼，皱眉说：“方圆同学，你怎么不穿校服呢？我刚当着教育局领导的面夸你品学兼优，你就这么给我撑面子？”</p>
方圆讪讪摆摆手：</p>
“校长好，领导好。</p>
张校长您看，我这受伤了，本来今天请假了，但得到陈老师要走的消息，才急忙来的。</p>
我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向您道歉，但我的成绩是陈老师一手调教出来的，您可不能放她离开啊，这是五中的损失。”</p>
陈婉在后面乐着拍了他一下。</p>
张志远点点头：“请假了啊，那就怪不得了，你一向都是遵守校规的。</p>
陈婉老师的事，我们会给予公断。</p>
这个事虽然你做的是冲动了点，但也能够理解。</p>
你能为自己的老师出头说话，值得肯定；同样的，作为教师，陈婉老师能有你这样的学生，也是她的成绩。”</p>
方圆挠挠头：“您不怪罪就好，那我回队伍了。”</p>
冲陈婉笑笑就要走，张志远拉住他，笑道：</p>
“别急，来，话筒都给你摆上了，不再说两句？”</p>
方圆看看两个陌生男人，想想点头：</p>
“我相信一会儿领导们会有话说的，我就说一句。”</p>
随即走到话筒前，张口：</p>
“各位同学，陈婉老师就在这里，校长和教育局的领导就在这里，五中全体上下都在这里。</p>
反正我是不想让陈老师离开的，你们呢？”</p>
说完，他走向自己班级的队伍，站在最前排体委周晓峰的身边。</p>
耳边听到的是并不整齐，却铺天盖地的呼喊。</p>
“陈老师不要走！”</p>
“陈老师别走！”</p>
“永远的花魁！”</p>
“女神不要离开我们！”</p>
——</p>
周晓峰和左近一些同学冲他说：方圆（班长），牛逼！</p>
方圆笑笑没说话，只远远地望着教学楼前的人群。</p>
陈婉走上前，朝着操场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没有起身。</p>
后来，校长说了些什么，教育局那个武科长也说了些什么。</p>
大意就是陈婉的拥护是有目共睹的，这与她平日尽职的工作也是分不开的，回去后，教育局会给予公平的论断。</p>
然后，各班带回。</p>
方圆既然来了学校，就没有立刻走的道理，只能熬到中午放学再溜回家。</p>
大B哥课间来找他，说事儿办好了，贴吧晚上一定会掀起新一轮的热度。</p>
林灵珊找刘苏说话，顺道不以为然地和方圆说广播站现在已经传承到她手里了，谁让他不请示就自己偷偷去的？</p>
林灵珊来的时候，班里男生偷偷瞄了几眼，想转头又舍不得看向别处；</p>
后来秦婉瑜也来找刘苏说话，寻了个机会偷偷和方圆说：“这首歌要不要刻录下来发布到网上？”</p>
她是在全体三班男女的目送下离开的。</p>
秦婉瑜的话提醒了他。</p>
陈婉应该能想到自己是怎么弄出来的两首歌，但别人呢？</p>
一旦等到歌曲发布出来，该怎么解释？</p>
看来是需要找时间录一下了。</p>
这两年，网络歌曲层出不穷，算不上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p>
一上午，陈婉没有找他，方圆觉得她应该是在和别的老师唠嗑。</p>
中午的时候，他和刘苏说要去诊所换药，下午不来了。</p>
然后就趁校门口人少的时候开卡宴回了家。</p>
——</p>
看着门口摆放的一双白色运动鞋，他怔了一下，轻轻关上门，踮着脚去了卧室。</p>try{ggauto();} catch(ex){}
陈婉在方圆的床上盖着被子蜷缩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枕头，沉沉地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