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安回：秦丫头她爸，怎么了？</p>
方圆没回。</p>
关上电话，方圆看看陈小婉，又看看刘菁菁，最后看向正对面的秦刚，心里一阵恶寒。</p>
怪不得这么耳熟。</p>
是世界太小了还是缘分太深了？</p>try{ggauto();} catch(ex){}
如果有天秦老二知道亲爹在给他打工……会不会让他把那半个亲亲还回去？</p>
“秦叔……”</p>
气氛一滞。</p>
陈婉、刘菁菁、秦刚：“？”</p>
“咳，琴书诗酒、饭局会友。</p>
“秦总，在宝利做了22年，对方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放您走了？”</p>
陈婉看出他肯定是知道了，抿抿嘴唇，想笑的同时也再次心生和方圆一样的感慨：世界真小。</p>
秦刚知道方圆为什么这么问。</p>
二十年的老员工，还是个中层，任何大型企业都不会轻易放人，牵扯的细琐事情太多。</p>
可秦刚不得不走。</p>
他那个时代的大学生值钱，秦刚学的就是建筑设计，毕业回老家结了婚、生了娃，也等到了进宝利集团的机会。</p>
秦刚和老婆都是苦哈哈出身，为了两口子自己和孩子的未来，秦刚去了燕京。</p>
画过图纸、下过工地，熬了很久还是基层劳工，后来又被调去下属啤酒厂干了两年。</p>
那两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央企干活，喝酒的能力比专业能力重要一些。</p>
青年秦刚凭借着东北人的酒量混成了领导。</p>
直到前年，一直关照他的老上司退了休。</p>
秦刚以为能再上一个台阶，可以施展多年默默积攒的专业能力，却没想到老领导人走茶凉，来了个年轻的空降兵。</p>
两年相处、两年碰撞，以前围在身边的队伍换了目标阿谀奉承。</p>
秦刚得不到项目，就没有业绩，没有业绩就只能拿死工资。</p>
远在东山的媳妇自己打理着服装品牌，听说近期效益也不好。</p>
久处燕京，久居央企，中年秦刚从许多风吹草动里分析预测出行业动向。</p>
但迟到的中年危机和房地产时机一起携手向他走来，就很苦恼。</p>
去年的时候，他想过要脱离出来自己做，和媳妇商量了一下。</p>
结果，年夜饭都没吃好，差点被周芬芳掀了桌子。</p>
哪有什么狐狸精指使啊？</p>
忍着媳妇的怒气、看着女儿的泪水，秦刚也想通了。</p>
一没钱、二没人，拿不了地，做不了地产，只能做设计，那还不如在宝利熬到退休呢。</p>
回到燕京郁闷地提前过了半年退休生活，秦刚的机会莫名其妙就找上了门来。</p>
因为方圆要立即上马拍卖会，九月中刚刚初创的飞鸿地产急需一名专业人士牵头。</p>
好巧不巧的，刘菁菁的女助理吴雨欣之前就是宝利集团龙江省分公司的HR。</p>
再之前，好巧不巧是从燕京总部出来的。</p>
更巧的是，吴雨欣的丈夫和秦刚那个退休老领导的儿子是同学。</p>
急领导之所急，宝利前HR吴雨欣准备去挖老东家的墙角。</p>
那老领导一方面觉得退休之前给刚子的承诺没完成，心有愧疚，一方面知道刚子已萌生去意，便两头都提了一嘴。</p>
起初，刘菁菁找上门的时候，秦刚并没看上这个临时组建、连建筑资格证都是打包收购来的小公司。</p>
但刘菁菁厉害，小作坊养不出她那种形象气质，再加上她惯会打蛇三寸，三句话介绍完飞字头，又多说了一句话，稳稳拿捏住秦刚。</p>
“不急，秦总您回去也对我们做个背调，三天后我们再谈。”</p>
末了，刘菁菁指指茶馆的顶棚：“有人。”</p>
三天后，秦刚做了决定，决定赌一把。</p>
又三天，宝利更迅速的给了他反馈――买断工龄，打包走人。</p>
此时，看着对面年轻到过分的大老板，秦刚喝了口茶水。</p>
“方总，陈总，实不相瞒，我都43了，如果不是赌上老婆孩子，我是万不会离开燕京的。”</p>
陈婉看看他，又看看方圆。</p>
赌孩子？</p>
臭小子才不会让你赌她呢。</p>
方圆笑了：“旁的多说无益。后天的拍卖会你怎么看？”</p>
秦刚放下茶杯，坐直了回答：“我在这个行业里太多年了，整体趋势我是看涨的。</p>
“滨海又是东北小香江，环境、经济都不错，这次拍卖会的简章我仔细分析过，十三宗地块的价格都很合理。</p>
“只是……”</p>
方圆笑呵呵的：“实话说，飞鸿地产目前全员到齐，就我们四个。组团队、管运营…拿下地块儿之后秦总您可有的忙。所以，现在有什么话都请直说，我喜欢高效率。”</p>
秦刚点点头，这些他都有心理准备。</p>
“只是这次我们欲投标的两块地皮是不是太偏了？</p>
“9号地还能好一些，虽然有四分之一的区域需要填海，但好歹批文直接发，能剩下一笔不小的费用。</p>
“可32号是个烂尾盘啊…这是不是太草率了？或者说你是打算用32号当做障眼法，冲9号？”</p>
方圆问：“你觉得两块都拿不可以？”</p>
想了想，秦刚说：“我尚不清楚公司打算在这次拍卖会上拿出多少资金量，这两块地的起拍价相对来说是最低的，从位置来讲，成交价也不会太高。</p>
“我预估9号地大概2个亿能拿下，32号地在一亿七左右，总额不会超过4个亿，百分之二十五的保证金就是不到一亿……这……”</p>
听这话、和他的眼神，方圆就明白了，秦刚心里还是不托底。</p>
没解释，方圆又问他一个问题：“这两块地，你觉得未来能涨多少？”</p>
秦刚说：“按滨海市城市展览馆的发展规划模型来看，十年的预期我觉得会翻两倍左右。”</p>
“小了。”</p>
方圆捏捏小手指：“格局小了啊，秦总。”</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