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回东山的前一天，关小昭出狱了。</p>

按理说，实刑不满三年，是不会减刑的。</p>

但她自身表现良好占千分之一，剩下是柯绍的运作。</p>

历经13个月的囚牢生活后，关小昭得以重见天日。</p>

父母失望透顶，没来，从那扇大铁门出来后，关小昭一次头都没有回。</p>

换上了那件最喜欢的裙子，她笑着走向马路对面、坐在大奔驰车前盖上的柯绍。</p>

“就知道你会来接我。”</p>

“先吃饭，想吃啥？”</p>

“唔，吃炸串吧，我没钱，你请我。”</p>

“得叻。”</p>

柯绍弹飞烟头，拍拍西服裤子，坐进驾驶位。</p>

车上，关小昭看看这看看那，欣赏着豪华的S400。</p>

柯绍一直偷偷瞄着关小昭，让他失望的是，没从关小昭脸上看出一丝仇怨。</p>

这个女孩儿一如从前那般爱笑。</p>

五毛，最贵不超过一元钱的炸串，关小昭吃得慢条斯理。</p>

柯绍喝着汽水，没吃，只看着。</p>

“多吃点，你瘦了，本来就不胖，更瘦了。”</p>

“是要瘦的，吃得不好，很多活要做，是要瘦的。”</p>

吃完擦擦嘴，关小昭笑着的眼睛弯成月牙。</p>

“谢谢你帮我往里面存钱，但我没怎么用过，走的时候也没取出来。”</p>

“小事，应该的。”</p>

柯绍点头，他明白，没人愿意从那里往外带东西。</p>

“现在想去哪？”他问。</p>

关小昭摇头：“先上车吧。”</p>

车上，没等柯绍开口，她主动说：“如果你想睡我，就带我去酒店，总要让我洗洗晦气。”</p>

柯绍一愣。</p>

关小昭笑道：“没关系，一年多没做，我也想。”</p>

柯绍摇头。</p>

轮到关小昭奇怪了：“那为什么还对我好？赎罪？”</p>

柯绍点头：“这一年多我学会很多东西。我不可能和你在一块，但我现在有钱，养着你不是太大问题。”</p>

关小昭笑得花枝乱颤。</p>

“还真的是赎罪，为什么？因为我怀过你的孩子？”</p>

柯绍叹道：“感觉你没怎么变，又好像都变了，你现在说话比以前更直接。”</p>

关小昭说：“直接不好么？我不需要你赎罪。”</p>

柯绍真的就是这么个想法，是方圆在缅甸时点他的，男人可以玩女人，单方面玩，互玩，都可以，但女人一旦怀过你的种，那你就永远欠她。</p>

这一年多，柯绍眼看着方圆平地起高楼，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惭愧，他觉得自己差的太多了，任何方面。</p>

不知是不是以前作孽太多，他想弥补点啥，就算不能积德，也想少些报应，他向往方圆那种高度，不希望做到力所能及后，反而被天阻拦。</p>

这一步，柯少想胜天半子。</p>

他问关小昭：“接下来什么打算？你如果不喜欢赎罪的理由，那就当做朋友接济，钱、工作，我都可以做到。”</p>

关小昭深深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了然了。</p>

“你还没毕业，你家里不会给你这么多钱买这种车。他的生意现在做的很大？”</p>

“是。”</p>

“有多大？”</p>

柯绍叹气：“你够不到的，你不要再琢磨他了。”</p>

关小昭低头摸了摸羽绒服里尚是夏款的裙子。</p>

“爸妈一次没来看过我，我没有家了。帮我办出国吧，这几天给我找个地方住。”</p>

“行。”</p>

沉默许久，关小昭开口问柯绍。</p>

“如果当初我不去做流产，不去害楚楚，你是不是也不会娶我？”</p>

“如果你能撑到今天，不一定。”</p>

关小昭指着他笑。</p>

“是怕他对你观感变差，对么？！柯绍，你比我可怜。”</p>

――</p>

把邵小迪撵到马丁里和邹安一起，方圆带着李理开着大奔回家。</p>

对于超跑，李理一句没提，方圆却问她啥时候考个票下来。</p>

“不考。”</p>

“为啥？我给你整个漂亮的小汽车。”</p>

“我不喜欢开车。”</p>

“飞机呢？”</p>

李理无奈笑道：“我不吃陈婉的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