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种因果</p>

“为什么要装修成这个样子呢？</p>

“啊！这是……油画？</p>

“斑驳、灰黄，这是画出来的…怎么形容来着…”</p>

“**##”</p>

“嗯？”</p>

“##**”</p>

听见沈凝飞的惊诧，方圆嘴里囫囵两句，接了杯水漱了漱口。</p>

咕噜咕噜―</p>

“做旧。”</p>

“嗯，做旧。为什么要做旧？”</p>

方圆擦了脸擦了嘴，擦了点儿大宝SOD蜜，香喷喷。</p>

走出卫生间，他露出六颗小白牙，说出想好很久很久的说法。</p>

“见到你，爱上你后，我做了一个梦。</p>

“梦里，我们几经波折才在一起，一起生活在这样一个小房子里，度过了温馨的漫长岁月。”</p>

领着她，一步步走。</p>

“瞧，这边边角角，都是梦里的模样。”</p>

沈凝飞难以置信。</p>

“画了一整间屋子…”</p>

牵着的手不由得紧握一下。</p>

方圆见她这么大反应，揽住她的小细腰，触手在怀，软软的、温温的。</p>

沈凝飞半信不信，问他梦了多久？</p>

“十七年。”</p>

“可…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p>

“因为是你呀。”</p>

方圆扳过她的肩膀，谄媚着笑望她，嘟过来一张大嘴。</p>

瞟他一眼，沈凝飞把左脸赏了过去。</p>

吧唧。</p>

沈凝飞拉着他，指了指墙上的连衣裙。</p>

“这个…”</p>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p>

没瞒她，方圆如实讲了金笑笑的事情。</p>

只不过，变成了他主动。</p>

他想的是，如果当时真的是自己主动该多好。</p>

摸上方圆的脸，心疼？惋惜？</p>

沈凝飞说：“不论过往。”</p>

不论过往方圆的心又抖了一下。</p>

床头灯打开，书桌的灯也打开。</p>

灯光温馨。</p>

热水壶呜呜叫起来。</p>

“我去泡点姜茶给你，吹了一晚上冷风。”</p>

沈凝飞跟着走出去。</p>

看着他抽出茶几下面的一个大盒子，拿出两袋姜茶。</p>

“这盒是姜茶、红糖、干柠檬片啥的，另一盒是常备药。”</p>

听他解释，沈凝飞觉得越是和方圆接触，越觉得他让自己感到惊叹。</p>

脾气、性格、生活习惯…</p>

方圆没一点像个20岁的大学生，更不像个20岁的男孩子。</p>

是从小自立的原因？</p>

还是他真的在梦里过了十七年？</p>

裤兜里的电话震起来，沈凝飞掏出来看，是陆曦打来的。</p>

“飞飞，你是不是不回来了…安然她们说你和方圆出去了……”</p>

沈凝飞转身进了卧室，嗯了一下，小声说：“不回去了，我……在他家。”</p>

嘶，陆曦似乎吸了口凉气。</p>

“哦。”</p>

停顿几秒，只嘻嘻笑着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放心哟，我谁都不告诉。”</p>

挂了电话，沈凝飞坐在了床角，愣愣地摸着床单。</p>

沙发不大，床很大。</p>

卧室很暖和，客厅也很暖和。</p>

今晚，她知道自己肯定会睡在这张床上，方圆呢？</p>

方圆有房子这件事，她没有特别震撼，她觉得这是方圆辛苦挣来的。</p>

这个房子的装修、十七年的梦、黄色的连衣裙…</p>

这些她有点震撼了。</p>

上个月，她把背包的侧边小口袋挂在了铁丝上，破了，她记得。</p>

年初，她熬了两天两夜背近代史补习功课，到现在还记得八国联军是哪八国。</p>

初中一年级时，她把家门钥匙弄丢了，害怕妈妈骂，躲在楼角不敢进门，她记得。</p>

五岁时，最后一次尿床，她也记得。</p>

把不论过往挂在嘴边的她，过往记得很牢固，只是向往着冲破过往。</p>

他呢？</p>

他为什么把自己泡在过往的深水中？</p>

不窒息么？</p>

“有点烫，我先放在书桌上。”</p>

方圆端着两杯冒热气的姜茶走进来。</p>

杯子没把，烫得他嘶嘶哈哈，放下就赶忙摸耳朵，摸沈凝飞软软乎乎的耳朵。</p>

沈凝飞没躲，怔怔看着他，满目心疼。</p>

见她呆呆木木的样子，方圆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在害怕。</p>

一乐，方圆蹲在她面前，在她膝盖上握住她的手。</p>

“床舒服么？”</p>

沈凝飞点头。</p>

方圆说：“舒服你就踏实睡，我去沙发睡，别担心。</p>

“日子长着呢，我可是正经人，不急色。”</p>

说完，他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藕荷色的棉质睡衣。</p>

“噔噔噔，嘿，早给你准备好了，洗过的，直接穿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