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坚定点头：“听。”</p>
“那好，咱们夫妻俩自己聊。”</p>
拉着陈婉在沙发上坐下，方圆继续简明扼要地讲故事。</p>
村长家超过200所监狱都是由私人经营。</p>
最有名的常春藤八大名校，哈佛耶鲁等等全是私立。</p>
就连捡贝壳的组织也是一个私有机构。</p>
在那里，有钱人会爽上天，穷人随时面临被宰杀的命运。</p>
村长财团宰杀穷人最狠，规模最大的一次，莫过于明年，2008年。</p>
那是一场席卷全球的风暴，也叫次贷危机。</p>
导致村长大院里上百万人无家可归，全村数千万人下岗失业。</p>
陈婉惊诧道：“你不是明年还有……明年这么惨？”</p>
方圆点头：“个人也好，国家也罢，甚至是文明，都是在一次次厄运中顽强成长起来的。”</p>
他继续说：“我刚才跟李木子说的只是表象。</p>
“之前介绍过，村长家的金融系统领先整个村子……”</p>
但即便如此，村长家还是引发了21世纪最大的全球性金融危机。</p>
房地产过热，只是那场危机的导火索，更深层次的原因是监管过度宽松</p>
为什么不紧？曾经还是很紧的，但后来被金融寡妇集团一来二去给搞松了。</p>
方圆边说边贱兮兮地挤眉弄眼，陈婉掐他，骂他大流氓。</p>
金融风暴之前，村长家最早的经济危机是1929年的大萧条。</p>
村长吸取了那次惨痛的教训，为了防止经济危机再度出现，在1933年颁布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将投资银行与商业银行严格分离。</p>
投资银行只能经营证券业务。</p>
商业银行只能经营储蓄业务。</p>
简单来说。</p>
就是不能拿储户的钱进行风险投资，这样一来，虽然资金流动变慢了，但却大大降低了商业银行的经营风险，储户的钱不至于在股灾时血本无归，极大的保证了社会面的稳定。</p>
可如此保守严苛的监管政策，来钱实在太慢。</p>
华尔街的大鳄们，做梦都想回到疯狂数钱的日子。</p>
于是在韭菜们休养生息有些年头后，华尔街财团又开始琢磨着考验干部了。</p>
实际上财团们自己也是干部，因为村长的中央银行是捡贝壳的组织。</p>
这个组织背后的实控股东就是华尔街的五大银行。</p>
要维持村长家经济的正常运行，缺了华尔街还真不行。</p>
所以华尔街大鳄一直在参与村长家经济的调控</p>
连当家人每次换届也得仰仗那条街上的大佬筹措资金，就这关系没过多少年监管便越来越松。</p>
到了80年代，里根村长时，任命了美林银行CEO唐纳德为第66届村会计。</p>
自此，开启了长达30年的金融宽松政策。</p>
村长放宽了对储贷公司的限制，允许他们动用储蓄存款进行风险投资。</p>
结果，运气不好，没折腾几年就踩了大坑，上百家储贷公司轰然倒闭。</p>
无数普通储户损失了一生的积蓄。</p>
不少储贷公司的管理人员因此狼狈入狱。</p>
但这次问题并没有使金融监管当局收紧政策，华尔街大佬接着奏乐接着舞。</p>
1995年，投行之王高盛集团前CEO罗伯特鲁宾被克林炖村长任命为了第70届村会计。</p>
这下村长家整个的经济控制权就完全掌握在了华尔街的手里。</p>
到了90年代后期，已经形成了几大寡头集团垄断的格局。</p>
98年，花旗银行和旅行者集团合并为了花旗集团，以实现经营业务范围的扩张。</p>
可这种合并公然打破了储蓄存款禁止用于风险投资的规定。</p>
但在华尔街代理人罗伯特鲁宾的游说下，村长家的内部阁老们竟然神奇的通过了解救花旗方案。</p>
这就等于彻底推翻了1933年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相当于是华尔街拿花旗集团的合并打头阵。</p>
之后的华尔街巨头只需要有样学样，全部大娃似的巨大化。</p>
紧接着，千禧年来了。</p>
这一年，散户们最痛的记忆莫过于互联网泡沫，大量的普通投资者因为缺乏财商知识被华尔街之狼电销诈骗，购入了大量毫无价值的垃圾股。</p>
最后，市值凭空蒸发5万亿贝壳。</p>
虽然监管机构宣称秋后算账，但对于那些割韭菜的华尔街投行仅仅也只是罚款了事。</p>
在互联网泡沫中，华尔街的金融家也觉得光靠卖股票，市场太容易泡沫。</p>
于是就把聪明才智发挥到了创新上，创造出更多的金融衍生品。</p>
和实体企业赚取商品利润不同，金融企业专注于贩卖概念。</p>
什么都可以卖，只要是能变动的数字，猜油价涨跌、赌温度指数，甚至空气质量都可以下注。</p>
这就叫金融衍生品！</p>
金融企业疯狂开设新式赌场，推销民众进场成为赌徒。</p>
这叫金融新市场！</p>
由于缺乏监管，金融衍生品市场爆发增长。</p>
整个国家的人啥都不生产，每天都在等油价涨跌，猜明天温度。</p>
最终会发生什么事呢？</p>
忧国忧民的人还是有的。</p>
商品交易期货委员会主席郭恩女士就曾提出，金融衍生品市场应该加以约束，否则后患无穷灾难临头！</p>
此话一出，波恩女士立马遭到了一众大佬的联名谴责。</p>
其中就包括了时任村会计的劳伦斯萨姆斯英、捡贝壳的组织主席格林斯潘。</p>
他们全都指责波恩女士危言耸听。</p>
不久之后，村长家内部阁老们还专门为华尔街通过了一项使金融衍生品市场免于监管的法案：</p>
商品交易现代化法案。</p>
说人话就是…谁监管华尔街谁就犯法！</p>
这下就从法律层面消灭了所有反对的声音！</p>
寡头集团开始疯狂做大做强，花式创新金融衍生品。</p>
华尔街一步又一步的去监管化。</p>
先前推翻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相当于打开了做大规模的天花板，而这次弄出这份让金融衍生品免于监管的法案，等于是单车变高铁。</p>
从此业绩同比增长100%都属于保守发展！</p>
2000年之后，村长家房市一路走牛，华尔街的银行家们自然要做大这盒蛋糕。</p>
在这之前，银行贷款一般只会放贷给收入良好且稳定的人群，这叫优质贷款。</p>
但这样的优质人群始终是有限的，穷人才是大多数。</p>
华尔街想要多挣钱，就只能把手伸向穷人。</p>
次级抵押贷款应运而生。</p>
无论是底层黑叔叔还是墨西哥穷鬼，都申请到了自己贷款。</p>
人手3套房打底，穷人们实现了富足的米国梦。</p>
放贷公司也不怕穷人还不起，因为他们将风险转移给了投资银行。</p>
这就得感谢华尔街有个叫路易斯的鬼才，他将房贷合同证券化，包装成了一款理财产品，也就是房贷债券。</p>
投资银行从放贷机构那里收购房贷合同，转化成房贷债券，然后再拿到二级市场上卖给投资者。</p>
这一番操作下来，放贷机构的资金周转速度瞬间翻了n倍。</p>
靠着这个牛掰的创新，所有人都挣到了钱，风险也还可控。</p>
优质房贷债券非常好卖，投资者并不担心村长中产的还贷能力。</p>
但次贷债券就没那么好卖了，投资者都知道黑叔叔们的收入不稳定，一言不合就躺平当老赖。</p>
所以，如何把无人问津的大量次贷债券卖出去才是真正的难题。</p>
但华尔街最不缺的就是天杀的鬼才，没过多久，就有人搞出了一款叫做CDO的混合债券。</p>
通俗解释就是把少数优质债券和多数卖不出去的自己债券打包销售。</p>
形象点说就是用20%的巧克力混合80%的狗屎，告诉你这是新型巧克力。</p>
哎，颜色对味，也有那个意思，普通投资者根本没法鉴别。</p>
更别说再给你来个权威机构的认证！</p>
本来证券的风险等级是要由第三方评级机构进行评估的。</p>
从3A到3B一共有6个等级。</p>
投资者对第三方评级机构还比较信任，但在刀刃的攻势下，评级机构全被华尔街的投行给收买了。</p>
于是，混合了大量狗屎的CDO债券都被打上了3A的顶级标签。</p>
造孽的CDO一经面世，整个华尔街都疯了。</p>
这个金融衍生品的创新，可操作空间无边无际，所有同行都在主推CDO债券！</p>
就像曾经推销互联网垃圾股一样！</p>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集资诈骗活动。</p>
有人曾向时任捡贝壳的组织主席格林斯潘提示了风险，但格林斯潘却置之不理。</p>
而作为监管机构的证监会在泡沫期间没有管制也就算了，最离谱的是竟然还裁掉了风险管理部门的100多名员工，最后只留下一名员工监管华尔街。</p>
没办法，谁让人家上头有人呢。</p>
2004年，在时任高盛集团CEO亨利保尔森的引缀下，SEC脑门一热竟然放宽了杠杆率的限制，将投行的杠杆率上调至33:1。</p>
普通人买房，两三倍杠杆就已经压力山大，人家33倍都还嫌少。</p>
更危险的信号还在后头。</p>
华尔街大鳄们难道看不懂这史无前例的泡沫？</p>
不知道那些CDO都是狗屎一样的垃圾次贷吗？</p>
装傻而已。</p>
他们早就在想对冲风险的办法，于是，一个金融衍生工具应虚而生，CDS！</p>
类似于保险的效果，只要CDO暴跌，CDS协议就赔付保额。</p>
而接受这种投保的公司叫做AIG，村长家最大的保险公司。</p>
AIG销售了高达5000亿保额的CDS！</p>
除了极少数的牛人投资者</p>
大部分保险都是华尔街投行买的，为啥？</p>
高管们很清楚崩盘是早晚的事，骗客户也要抓紧了！</p>
泡沫吹的越大越好，反正最后村长家会兜底！</p>
反正是用投资人的钱加杠杆，赢了赚佣金，输了算客户的，自己哪有什么风险？</p>
你愿意赌一把吗？</p>
华尔街的人都说：那就梭哈一次！</p>
卖了投资者，富了华尔街，随随便便一个证券经纪人，当时的标配都是游艇加直升机。</p>
没有这组合，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金融从业者。</p>
大投行雷曼兄弟的CEO迪克福尔德，甚至有一组机队，6架飞机。</p>
其中包括一架核载近300人的波音767。</p>
时代越发达，人们越是长醉不醒。</p>
一位知名心理医生说的。</p>
当时，他的客户基本都是华尔街高管，这些华尔街之狼追求刺激成瘾。</p>
白面面当饭吃、半天不嫖就浑身难受。</p>
都知道华尔街乱，但谁让人家有伞啊。</p>
2006年7月，小布石村长任命时任高盛集团CEO亨利保尔森为村长第74任村会计。</p>
整个泡沫期间，就属投航之王高盛销售的垃圾CD物最多。</p>
保尔森也因此成为了华尔街，收入最高的CEO。</p>
在上任村会计前，保尔森单单清仓高升的股票就套现了5个小目标。</p>
华尔街依然在狂欢，但泡沫却撑不住啦。</p>
轰然破灭，危机降临！</p>
2007年下旬，次贷断供数据超过了百万！</p>
当初为了赚取高额佣金，放贷公司给了太多没有稳定收入的穷人零首付贷款。</p>
而且是浮动利率！</p>
利息一年比一年高，终于，穷人还不起了。</p>
老赖就老赖吧，不鸡儿玩了！</p>
银行只能回收房产再重新流向市场。</p>
供大于求，村长家房价迅速崩盘。</p>
危机连锁传导，房贷证券市场一泻千里！</p>
投资者情绪恐慌，疯狂兑现。</p>
投行首当其冲，遭遇现金危机面临倒闭。</p>
第一家要挂的投行是贝尔斯登，在华尔街实力排行老五。</p>
村长家紧急救市，提供300亿担保，让摩根大通收购了贝尔斯登。</p>
紧接着两房巨头暴雷。</p>
村长家又花了纳税人的2000亿将其家有化。</p>
但是，越救，发现窟窿越大。</p>
很快，第四大投行雷曼兄弟也举了白旗。</p>
政府不敢再救了，否则全华尔街的银行都会撅腚等着村长擦屁股。</p>
结果就是，百年投行雷曼兄弟毁于一旦。</p>
雷曼一死，把全村客户的钱都给冻结了！</p>
储户开始恐慌。</p>
雷曼都能倒，怎么保证钱放在高盛和大摩会安全？</p>
客户组团撤资，信贷市场完全瘫痪。</p>
股资断崖式暴跌，信心溃不可收！</p>
最恐怖的是就连AIG也挂了！</p>
AIG几乎绑定了全村长家乃至全村的银行。</p>
基本每家有投资业务的公司都在AIG买了CDS保险。</p>
如果AIG破产，全村的金融系统都要崩！</p>
所以AIG非救不可！</p>
最后，村长又花了1500亿接管了AIG。</p>
第一大赔付对象就是高盛，足足支付了140亿贝壳。</p>
村会计保尔森要求AIG必须优先且全额赔付高盛。</p>
其余的华尔街投行，也都在AIG那里获得了巨额赔付。</p>
但客户们可就惨了，很多地方上的退休养老基金都被华尔街投行几乎以诈骗的方式购入了大量垃圾CDO。</p>
当知道投行早就买了CDS做空他们血本无归后，投资者纷纷将华尔街投行告上了法庭</p>
投资者之所以普遍上当，有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些垃圾CDO都被打成了3A评级。</p>
高评级的证券就像餐厅被评为了米其林，投资者们很吃这一套。</p>
没有高评级的证券根本卖不出去。</p>
穆迪作为龙头评级机构，2000年到2007年利润翻了400倍。</p>
事后评级机构也被告上法庭。</p>
但他们根本不慌，因为他们早在长达数十页的类似风险告知书上加入了文字游戏。</p>
他们告诫投资者，即使我们给予了3A的评价，也只代表机构的观点，仅供参考，投资有风险后果请自负。</p>
村长家虽然硬着头皮救回了AIG，但信心早已如山倒。</p>
客户取钱、没人投资、银行不敢放贷、企业不敢扩张、经济犹如一潭死水。</p>
最终，还是保尔森提出了7000亿美元的不良资产救助计划。</p>
村长家内部阁老首批通过了1250亿，以资本注入的方式分给了华尔街大金融寡头们，并希望他们把这些钱借出去激活信贷、重建信心。</p>
可即便花了这么多血本，大多数银行依然选择了控制风险，并没有把钱贷出去。</p>
2010年初，银行赎回的房产已经超过了600万套，无数人露宿街头。</p>
穷人不光房子废了，工作机会也没了。</p>
金融危机连锁传导，各行各业资金断裂，大量的企业破产倒闭。</p>
更可怜的是，无数中产因为买房一夜返贫。</p>
而在这个经济早已全球化的时代，不光村长家的人惨。</p>
整个村都好不到哪去，全村都被次贷危机拖入经济衰退的泥潭。</p>
方圆说到这，深深吸了口气。</p>
而听明白的陈小婉抱着膝盖眉头深锁，问：“那…那些坏人呢？小部分人祸害了全世界，他们总该承担后果吧？”</p>
方圆摸摸她的小脑瓜儿：“宫阁今天说了，游戏之外的人，顺从的是另外一套规则。好了，想你说的，事情搞成这样，总得有人背锅……”</p>
华尔街那些始作俑者最后怎么样了呢？</p>
毫发无伤全身而退！</p>
以破产的雷曼兄弟为例</p>
即便公司倒闭，5名高管还是凭借为有钱人制定的法律，将十几亿贝壳收入囊中。</p>
而那些大而不能倒，被政府救活的银行CEO最多也就是辞职了事，换个地方继续当高管。</p>
而且每位CEO离职，最少还能得到上亿补偿</p>
次贷危机中，华尔街没有一个高管获罪入狱。</p>
而普通民众却因此陷入到水深火热中。</p>
富人玩火烧了民房，老爷们躲在城头看戏，穷人们在下面四处逃窜。</p>
而除了华尔街贪得无厌，监管层以权谋私，平级机构劣币驱逐良币以外……</p>
还有一股人群也为放宽监管做出了巨大贡献</p>
那便是教书育人的学术界。</p>
一大票道貌岸然的专家教授都受不了贝壳的诱惑，纷纷加入诈骗团伙。</p>
甚至，还有一堆专门的中介机构，为华尔街人士提供可雇佣的专家学者说瞎话当枪手。</p>
光这个中介市场，规模就高达数十亿贝壳。</p>
在专家学者多年睁眼说瞎话的鼓动下，监管政策的裤子宽到能塞下整条华尔街的人，操作空间无限大！</p>
“就像之前说的，其实自80年代开始，村长经济就渐渐脱实向虚，制造业均被转移到了海外节省开支，取而代之的是高利润的互联网和金融业。</p>
“这就相当于是底层劳动力被抛弃，穷人在这里最大的作用或许就是为富人服务，赚得廉价的报酬。</p>
“就连这点廉价的报酬最后还要被富人想尽办法割走。</p>
“要不怎么说村长家是有钱人的天堂呢。</p>
“而最扎心的真相就是，全村都在努力向村长家看齐。”</p>
陈婉问：“难道就没有人为底层百姓说句公道话吗？”</p>
方圆点头说有。</p>
“明年，08年，村长家会换成一个黑人村长。他会义愤填膺在演说中痛斥华尔街与监管层的失职，如果让他上位改革势在必行，重组金融业严整监管层。</p>
“例如如何保证评级机构的中立性，如何限制华尔街高管的巨额薪酬，等等等等。”</p>
然后…陈婉没有问“然后”，她懂的，也许所谓的改革，到最后连个体验装都不会有。</p>
嘟嘟嘴巴默然一叹，陈婉说：“我们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人呢……”</p>
嘀咕完，陈婉扑进方圆怀里：“太危险了。”</p>
方圆抱着她，眼神看着墙上壁纸的暗金色花纹，轻轻说：“所以，李木子问我这次次贷危机能做什么的时候我没直说，去捞些优质资产是可以的，但大势已成，个体绞尽去就是粉身碎骨，我们都没达到宫阁那种前排看戏的层次……”</p>
陈婉突然打断他：“你上次跟我电话里说那个林家五舅还是七舅……我还夸你是好人来着，你……确定不是面对刚刚说的那种人么？”</p>
方圆失笑，摇头说：“国内几个跳蚤而已，再说，我又不跟他们对着干。</p>
“并肩缓行，渐渐分叉，以他们的智慧，能看出来就不用去骗老百姓钱花了。”</p>
陈婉白他一眼，又笑了，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子说：“你呀，我好心疼你。”</p>
“心疼？”方圆诧道：“为啥？”</p>
“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觉得自己只单单像了百分之一的你，已经觉得不适应这个时代了。”</p>
方圆抱起陈婉，坐到床边：“洗洗澡睡觉觉，我们去梦里会会孔乙己。”</p>
陈婉压在他身上，奇道：“孔乙己？”</p>
“对啊，见到他，咱俩一起给他温上四碗酒，再要上一碟茴香豆。</p>
“然后问他回字有几种写法。</p>
“如果他愿意回答的话，你就告诉他：‘你竟然知道回字有四种写法啊，你真的很厉害！你没白读这么多年的书。我们笑你，不是嘲笑，是真的需要你，你让整个酒店里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你很好，只是不适合这个时代。’”</p>
陈婉愣了愣，然后捂嘴笑个不停。</p>
捏着方圆的脸，眯着眼睛，陈婉说：“你是方乙己，我是陈乙己，我需要你，你需要我吗？我们都不适合这个时代了，除了我，才没人给你温酒！”</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