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士兵很是热情，人人都拿出了真本事。</p>

一番比试下来，还真涌现出不少神射手。大多是弓箭手，但也有火铳手存在。</p>

朱由检吩咐把这些人单独编组，在支援保障中队组建狙击队，专门狙杀敌方将领。</p>

校阅完成之后，朱由检命人发下赏赐。参加分列式的士兵，每人都被赏赐一枚银元，军官五元到一百元不等。</p>

在射击中表现优秀的，之前当场就发下了赏赐。</p>

顾炎武作为参加分列式的军官，被赏赐了五元五角银币。</p>

不过在射击上，他就没能被赏赐了。甚至险些被责罚，接受单衣决打。</p>

还是因为他属于见习指导员，没有被严格要求。</p>

否则以他的成绩，就要接受惩罚。</p>

这让顾炎武的心情很沮丧，觉得自己在军中很有可能没有前途。</p>

因为他在三岁的时候，曾经患上天花，在脱痂后右目为眇。所以射击时只能靠左眼看，天然就有劣势。</p>

无论他如何努力，射击成绩就是不理想。</p>

连火铳射击都掌握不好，谈何在军中发展？</p>

直到晚上他和张永安一起被皇帝召见，心情才为之一振。</p>

――</p>

朱由检召见两人，自然是因为他们写的文章。</p>

这两人在军队见识上，颇是有些见解。</p>

军中保密发行的《强军报》，就刊登了他们的不少文章，让朱由检都有耳目一新之感：</p>

无论是张永安担任中队长的体悟，还是顾炎武在见习指导员上的做法，都让朱由检感到基层军官正在成熟，出现合格的培养模板。</p>

如果所有的中队长和指导员都像这两个人，新军一定会更加强大，成为一支更有战斗力的军队。</p>

所以他忍着白日的疲惫，晚上在清华园召见了两人。</p>

首先称赞了两人的表现，朱由检又问顾炎武道：</p>

“顾卿在射击上表现不理想，是训练的时间太短吗？”</p>

“以后正式从军，要多训练一下。”</p>

顾炎武对皇帝的接见极为激动，直到听到这个问题，心情才有些变化，叹气道：</p>

“臣小时候曾患痘症，一度颇为危险。”</p>

“后来侥幸脱难，右眼却不幸目盲。”</p>

“一直以来，都是靠左眼看。”</p>

“以后领兵打仗，怕是有些难了。”</p>

对自己在军中的前程，颇是感到悲观。</p>

朱由检同样也有些可惜，没想到这位名传后世的大儒，还有这个缺陷。</p>

不过他还是鼓励顾炎武在军中发展，希望树立个榜样，带动生员从军。</p>

所以他命人取来一个望远镜，赐给顾炎武道：</p>

“这是御用监制作的望远镜，观察远处时颇为清晰。”</p>

“太医院有专门的眼科，而且还在制作眼镜，让他们看看能不能把顾卿的右眼治回来。”</p>

又感叹道：</p>

“可惜，顾卿小的时候，没有用种痘法。”</p>

“若是早些种痘，可能就没有这个磨难了。”</p>

顾炎武也感到有些可惜，毕竟谁想瞎一只眼呢？</p>

不过他口中却说道：</p>

“种痘颇为危险，每千人就有两三人死去。”</p>

“臣当时年纪尚幼，家中自然没有种痘。”</p>

提到这个，朱由检就有话说了。因为在皇后怀孕之后，他就让太医院琢磨牛痘。</p>

用牛痘代替危险的人痘，用于预防天花。</p>

如今试验已取得了成功，数十名死刑犯在种上牛痘后，再种人痘没有出现反应，和天花患者一起也没有被感染。</p>

说明他们对天花已经产生免疫力，而且没有人因为种痘而死，安全性远胜人痘。</p>

所以朱由检已经决定，在牛痘法成熟后就在宫中推行，避免刚刚诞生的皇长子被感染，出现什么意外。</p>

向顾炎武提起这件事，顾炎武听到牛痘法很是安全后，极为激动地道：</p>

“若是如此，臣请在天下推行牛痘法。”</p>

“天花有望被彻底消灭，不再成为危害。”</p>

朱由检也有这个打算，但他还想起了一件事，探讨道：</p>

“朕听说关外的建虏，很少出现天花。”</p>

“这代表他们对天花没有免疫力，是否能安排人试一下？”</p>

这是他从历史中知道的，清朝顺治皇帝，就是亡于天花。</p>

康熙之所以成为继承人，就是他在感染天花后扛了过去，以后不会因天花亡故。</p>

所以朱由检就想着，建虏现在是不是对天花的抵抗力特别低？</p>

有没有可能利用这一点，拖延建虏的出兵时间？</p>

只要能拖上几个月，大凌河堡就能修成，到时候建虏就必须拔出这个钉子，才能绕道草原。</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