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才还面露喜色的公孙沅素脸色瞬间阴沉下去。</p>

胸前的起伏也略微有些过大。</p>

几息后，方才缓缓平静，而后看着对面的男人，展颜一笑。</p>

只是笑容看起来实在是假的不能再假。</p>

“凌大人真是勇气可嘉。</p>

希望等到了地方，也能让本帅见识见识，你是有何过人之处，能得湘帅青睐。”</p>

随后不再言语，两人谁也懒得再说一句。</p>

车厢之中再次陷入寂静。</p>

……</p>

乱石山，荒原处。</p>

陈香手持大斧，一路向着所谓的华山方向行进。</p>

嘴中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仿佛是那樵夫每日进山砍柴一般悠闲。</p>

自记事起，陈香便未曾见过阿娘。</p>

只是听街坊四邻指指点点，笑着说自己是阿爹在外面和妖兽厮混，生出来的怪物。</p>

起初陈香并不明白其中意思，只是看着他们在笑，自己也跟着一起笑。</p>

可让人疑惑的是。</p>

自己咧开嘴跟着笑起来，那些街坊反而住了嘴，悻悻的走开了。</p>

嘴中还一面小声叨咕着些什么，一面向着地上吐着口水。</p>

再长大些，街坊的小孩们会围着自己，大声嘲笑说自己是怪物。</p>

陈香终于明白了，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在骂人。</p>

骂人是不对的。</p>

不对就要挨打。</p>

陈香便抬起手，将那群小孩都打了一顿。</p>

自己一个就能打倒他们一群，但第二天对方的父母就会找来，围着阿爹破口大骂。</p>

这时阿爹便会挨个弯腰道歉，接着将自己揍一顿。</p>

阿爹常常念叨着阿娘，说阿娘被神仙压在了山底下，得拿斧子才能将那山劈开，才能救出阿娘。</p>

陈香问那神仙叫什么名字？</p>

阿爹答不上来，只说那神仙穿着玄色的大袍，袍子上面绣着金色的鸟，飞在半空，举起山石就将阿娘镇压了。</p>

虽然阿爹有时候疯疯癫癫，一会说那玄袍的是神仙，一会又说那人是陈香的二舅。</p>

还让陈香每年正月里都去剃个头，兴许这样有用。</p>

但阿爹平日里对自己都是好的，从未让自己挨过饿。</p>

教自己劈柴，砍树。</p>

说是练好了，就能一斧头劈开那华山，救出母亲了。</p>

可惜。</p>

阿爹不久前死了。</p>

死的时候瘦的皮包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怪病，可惜他再也没机会见着阿娘了。</p>

夜风呜咽，平原飞沙。</p>

陈香站在乱石山下，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p>

那石头上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字。</p>

认不得，不过想来写的就是华山没错了。</p>

“呸，呸。”</p>

向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p>

陈香抡圆了大斧，而后悍然劈下。</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