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p>

奶奶从始至终，都未询问尹星月为什么自杀。</p>

反倒是伊星月自己忍不住，问奶奶为什么不问？</p>

奶奶说：“人活着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过不去的坎，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想去死，可我是大人，咬咬牙，就迈过去了，但你还是小孩子，迈不过去也很正常……”</p>

尹星月闻言，嚎啕大哭。</p>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哭过。</p>

奶奶摩挲着她的脸颊，用粗糙的手，帮她擦着眼泪。</p>

泪眼婆娑地道：“奶奶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交给了你妈，她是你妈，她应该帮你迈过去的……”</p>

“我也不想的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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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爸爸，以前真的是黑社会吗？”</p>

见爸爸去了厨房，朱婷婷小声询问妈妈。</p>

杜秀芝把女儿拉到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别听外人瞎说，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可老实呢。”</p>

“可是……可是……”</p>

“你是想说，你爸爸胳膊上的纹身？”</p>

杜秀芝把女儿身体转了个方向，目视着她。</p>

朱婷婷乖巧点点头。</p>

“他那个，是为了保护我，故意去纹的身，我估摸着，他当时应该哭得哇哇叫，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小哭包，动不动就哭……”</p>

朱婷婷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p>

“妈妈可没骗人。”</p>

杜秀芝笑着说起过去的事情。</p>

“那是我，我跟你爸爸是邻居，不过你妈妈我学习好，而你爸爸是个糊涂蛋，所以上初中的时候，就辍学在外面打工……”</p>

“他打工，有了钱，经常会给我买东西……”</p>

“再后来，我家里发生了一些意外，你外公外婆去世，家里亲戚，见我是一个小女孩，就觉得我好欺负，一个个冒出来，上门来闹……”</p>

“你爸爸护着我，跟他们吵，跟他们闹……”</p>

“你爸爸为了让他们害怕，纹了身，染了发，拿着一把刀，一边哭一边砍，吓得我那些个亲戚全作鸟兽散……”</p>

“后来你爸爸就被警察抓了，抓进去关了几个月，不过在被抓之前，他威胁我那些个亲戚，说如果他们再欺负我，他出来，就杀他们全家……”</p>

“然后就再也没人敢上门欺负我了……”</p>

“哇，爸爸好厉害。”</p>

朱婷婷瞪大眼睛，从来没有这一刻，对父亲感到崇拜。</p>

“所以啊，做人不能太软弱，软弱就会被欺负，首先要学会自己坚强，有些事情，不要瞒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要一起去面对，去解决问题，你还是小孩子……”</p>

杜秀芝轻点她的鼻子，意有所指。</p>

“那……那后来呢？”</p>

“后来……后来你爸爸打工，我继续上学，等我毕业了后，我们就结婚了，然后有了你……”</p>

杜秀芝嘴角噙着笑，陷入回忆。</p>

朱广发从厨房出来，见母女二人笑得开心。</p>

满是狐疑地道：“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p>

“妈妈说你年轻的时候，是个小哭包。”</p>

“这话你怎么能跟她说，我不要面子的啊？”朱广发嚷嚷着道。</p>

母女二人笑得更大声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