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归何处(1 / 2)

他若离开,我怎么办?苏容若眼见旷野空寂,忽然不安,双手在地面一撑,并腿蹲伏侧踢,这一招以全身之力打击对手,他不可能置之不理。</p>

果然,听到风声的昭明停步侧头,微微惊讶:她竟会武功?两手分别拿住她的小腿和肩头,她的身体在空中横陈,而他的视线,恰好落在那丰盈之处。</p>

曾在他掌中唇下的柔滑和温香,男子瞳孔收缩,迟疑片刻,苏容若却趁机双膝一曲,撞向他的胸膛:“你放开我。”</p>

昭明将她往空中一抛,顺手扯开衣带,随及将人扑压进草垛,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长乐,我欲放手,是你不让。”</p>

她深陷下去,起不来的沉落之感,却用最后的理性反抗:“你贵为贤王,名动诸国,竟然对女人用强?”</p>

“它比你我都诚实。”他的亲吻和手掌在她身上游走,混乱灼热的气息让她说不出话,呼吸变得急促,眼中水色迷漫,直至无有焦距。</p>

月色洒在大地,空气杂带着原野的清醇和她的馥郁馨香,远处歌声,人影和火光飘渺,像一个梦境,抑或错觉。</p>

良久,他抚摸着她微湿的额头,吻她依然颤栗的红唇,她别过头去,他的吻落在她的颈脖,问:“嫌我的面具?”</p>

“谁不曾带过面具?”她目色苍茫地讽笑,视线触到远处雪峰,那有如月光的皎洁,问:“昭明,你可曾,丢失过灵魂?”</p>

昭明弯了弯嘴角,牵带面具未遮的下巴更加英朗迷人,低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逸出几不可闻的轻哼:“刚才。”</p>

苏容若还未来得及对他的戏谑表示不满,对方忽然吟出一句忧伤却深邃的诗句:“在那细数岁月的黑夜,请将我的灵魂归还于我。”</p>

在长达数年自我放逐的日子,他走过无人的草原,雪山,沙漠,大海,以及繁华都市,壮丽宫殿,曾无数次地追问过:心归何处?身寄何方?</p>

他一直都是孤独的,直到今夜,才遇上同伴。</p>

洛京,骁武府,太阳正好,老国公端起奶茶,侧过头,问与他并肩坐在石阶的孙儿:“还在想沈三郎所言?”</p>

“你前几年便让我想,让我看,如何能趋利避害保护自己和家人。”穆那冲回答,阳光依旧,帝都却变得混乱,人心惶惶,流言满天。</p>

从前线撤回的伤残兵将充斥大街,他们倒提枪戟,衣衫破烂,疲惫,暴躁而哀伤,平民们行在道边,如惊弓之鸟。</p>

破门抢劫,当街杀人,光天化日下强暴妇人都司空见惯,朝庭官员,有逃离去投奔诸王,有躺平无所作为,剩余的,都在为前线供给而忙碌。</p>

战争持续了近四年,羽林卫和细柳营节节败退,承肃两王一西一南,离洛京不过五百里的距离之远。</p>

“可看明白,想明白了?”老国公问,青衣男仆在刷刷地扫着落叶,声音随风断续传来,带着深秋微寒的凉意,和草木的味道。</p>

穆那冲徐徐应答:“承王仿效秦国行霸道,严法峻刑,小偷小摸便被割鼻剁手,税役繁重,修驰道,筑高墙,生民苦不堪言,却因户籍限制,不得离开出生地,治下如此,对我府怎会手软?”</p>

沉默一刻,无不伤感:“想不到为他定出这系列方略的,竟然是大兄,婉儿曾说他奉信王道乐土,如今却。”想起远去的爱妻,长叹口气,低头不语。</p>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