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RCH飙进丹妮街。</p>
它飞过了斜坡,重重落在地面,停车场里传来狭长尖锐的摩擦声。</p>
摄像头纷纷调转方向。</p>
整个地库的保安都在关注他,从俱乐部走下来的客户差点被疾驰的摩托车撞飞,周围鸡飞狗跳。</p>
一辆豪车引擎盖上坐着个男的在抚摸辣妹,被搅和以后破口大骂。</p>
“谢特!你喝大了吗?”</p>
“他妈看着点路,臭傻逼!”</p>
……</p>
A31号合金门打开。</p>
约翰翻下车呕出了酸水。</p>
头顶的机械臂开始移动,根据约翰购买的套餐给摩托车清洗血迹,补充燃料……</p>
车库里也有摄像头,约翰凭借着最后的理智不暴露自己的秘密,他抓起喷水管往头上浇。</p>
冰冷刺骨混合着清洗剂的溶液流进防弹衣,把衬衫和外套全部浇透。</p>
约翰的体温飙升得厉害。</p>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乘坐电梯和穿过走廊的,似乎有形形色色的人在眼前掠过,直到倒在客厅地板上。</p>
约翰确保周围安全,才掏出特别抑制剂插进脖颈。</p>
【冗余清理中,校准完毕。】</p>
“嘶,谢特!”</p>
约翰像是注射了肾上腺素一样弓起身子。</p>
可怕的幻觉从眼前迅速消退。</p>
他像是泅溺者将头探出了水面。</p>
肢解混混的画面在脑子里不断浮现,合金刀刃划过血肉的触感令他感到恶心。</p>
约翰站在喷头下。</p>
水幕开到最大。</p>
哗哗哗——</p>
他喘息着,冲洗掉血污,抹掉镜子上的雾气跟自己对视。</p>
“你不是个变态……对吧?”</p>
镜子里的人没有回答。</p>
洗衣机里滚动着脏衣服,音响里传出电台下载的免费蓝调,柱式投影仪处于待机状态,循环投射出各家公司的产品信息。</p>
伊甸城下雨了,越来越大。</p>
约翰躺在铺设了软毯和加厚垫子的床上,将新换的合金胳膊枕在脑后沉沉睡去。</p>
夜间电台开始上线。</p>
【挪挪屁股,毒虫,该醒了,我是你们最好的罗伊,快睁开眼睛看看这座该死的城市吧……】</p>
约翰取出烘干的衣服。</p>
他的精神状态恢复了很多,思路也不再混乱,犹豫片刻,无奈地调出联系人给领带夹发去消息。</p>
咖啡机传来滴滴声。</p>
约翰拿杯子的时候接到了电话。</p>
【领带夹:晚上好,约翰,你要铁邦物流的员工信息干什么?】</p>
“有必要刨根问底么?”</p>
【当然不,中间人最懂保密了,但你不是我的客户,约翰,我只服务那群在高楼大厦里拿着顶薪的白痴,而你,是聪明人。】</p>
“呵呵,说得漂亮,不乐意做我这单生意咯?”</p>
【生意有很多种,窃取公司信息需要耗费一堆人情关系,打通的节点很多才不会有后顾之忧。】</p>
“报个价?”</p>
【你付不起……】</p>
领带夹叹口气,耐心解释道。</p>
【无意冒犯,也别急着挂电话,你设身处地的想想,那些人脉我能用来挣一大笔票子,掌握各种黑料,甚至关键时刻能救命,而我要在你身上榨取多少利润才划得来?】</p>
“打扰了,你短信回我就好,还浪费时间打电话。”</p>
【真别急,约翰,我发现你对我有奇怪的偏见。把利害关系解释清楚,对我们俩都有好处,而我打这个电话就意味着愿意帮忙。】</p>
“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