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071：血清和潘多拉</p>
棒球棍发出轻微的呻吟，脑袋传来的剧痛警告他不要随意乱动。</p>
没人注意到他。</p>
锡纸和约翰在讨论问题。</p>
棒球棍依稀听见了几句对话。</p>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p>
“这药剂可贵了。”</p>
噗嗤——</p>
【药物：战斗应急】</p>
棒球棍像个被胖揍后塞进垃圾桶的瘦竹竿一样，蜷缩起单薄的身体，趴在桌边疯狂呕吐。</p>
“剂量肯定过猛了。”</p>
“那你打电话投诉盖亚细胞，为什么没有标注未成年用量。”</p>
约翰把空试剂丢进角落里。</p>
棒球棍捂着肚皮，抬头环顾四周，非常警惕地看向面前两人。</p>
约翰注意到他的眼神，于是说道。</p>
“我们是食尸鬼，敢跑，我就把你腿打断。”</p>
“嘿，约翰！”</p>
锡纸睡前是服用过安眠药的，现在脑子混沌得要死还要联网避免柏拉图的追踪，不想再面对一个到处逃命的小孩。</p>
她阻止了约翰的玩笑。</p>
“给我们点时间好吗？”</p>
锡纸接过沟通任务，跟棒球棍聊起来。</p>
她提到漫游者联盟，还有血清，以及自己的深网昵称之类的。</p>
棒球棍逐渐冷静下来。</p>
他也没想到会是网友见面，对于现实里救了自己一命的约翰非常忌惮，却对锡纸格外信任。</p>
【跟棒球棍交谈。】</p>
“伱到底怎么惹上柏拉图的？”</p>
“血清失踪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俾斯麦，他是柏拉图特别实验室主管。”</p>
“你怎么知道？”锡纸反问。</p>
“我住在哨子社区，听说过吧，都是些偷渡到伊甸城的非法移民，操蛋的鬼地方。”</p>
棒球棍带有典型的哥伦比亚特征。</p>
他头发短粗，鼻翼有点塌，装载的网络接入仓却很高级，耳垂上挂着根极具野性的金属饰品。</p>
血清是超级黑客，现实身份成谜。</p>
她想隐藏身份没人查得到，锡纸对棒球棍的情报感到怀疑。</p>
棒球棍解释起来：</p>
他居住的社区接到了一笔不记名资助。</p>
东西是通过黑帮大佬发放的，包括急诊室药品，给新居民的御寒衣服以及各种合成食品。</p>
棒球棍想查出好心人的信息。</p>
他黑进辖区网络，查到对应邮件，却意外发现信息加密手段跟血清非常像，于是顺着物资记录倒查反推……</p>
几个月的功夫进去，</p>
真的把这个超级黑客的公开身份查出来了。</p>
“简直胡扯，血清在网络里吊打你，能露出这么大的漏洞给你反推？”</p>
锡纸抱着胳膊直摇头。</p>
“如果她还在，肯定把我掐了，当我查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失踪超过半年了。”</p>
棒球棍义眼闪烁。</p>
他像是发牌一样对着约翰和锡纸指了指，就将数据直接发送了过去。</p>
文件解压展开。</p>
里面是一张中年女人的照片：</p>
棕色头发，表情有些疲惫，穿着朴实的服，站在一间铁皮箱子改装的房屋前微笑。</p>
血清旁边有三个年轻人。</p>
他们浑身都是纹身和危险的改造体，光是从皮肤状态和眼神就能看出是长期服用过违禁品，从植入体风格来判断……</p>
这几个家伙都是食尸鬼。</p>
“你确定她是血清，怎么跟人渣在一起？”</p>
“绝对是她！”</p>
棒球棍想要证明自己的理论。</p>
他继续给两人发送照片。</p>
这部分是新拍摄的，显然是找到了对应地点，集装箱门口和里面都积了灰，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造访过，桌上有几台终端机，登录进去能通过网络小门直达漫游者联盟。</p>
这些能证明棒球棍找对了地方。</p>
还有一些往来的邮件信息。</p>
血清的公开名字叫帕稀菲卡·康纳。</p>
她似乎曾在欧洲某公司任职，十五年前离职后来到伊甸城定居，开始在网上用血清的id作为黑客出道。</p>
棒球棍显然是调查得很仔细了。</p>
“那三个食尸鬼是她的实验对象。”</p>
血清想要尝试治愈赛博精神病。</p>
她认为其中一类病症是由于义体数据在神经传导过程中产生的错乱，导致人体崩溃，于是她试图通过网络技术攻克神经壁垒……</p>
“抱歉，我是个外行，一点都听不懂，另外血清她很牛逼吗？”</p>
约翰听得头疼，直接打断对话。</p>
棒球棍抿了抿嘴，解释道。</p>
血清在伊甸城黑客中排得上名次，曾经开发出了好几种连大公司都要哄抢的技术。</p>
锡纸直接举了个例子。</p>
“筏岐工业的智能枪械实验室曾被爆ai失控，这件事你有听媒体报道过吗？”</p>
“股价跌爆了，后来证明谣传，ceo都连续换了好几个呢。”</p>
约翰当然记得这种震撼全城的新闻。</p>
锡纸和棒球棍都看向他。</p>
“不是谣言，真有个ai暴走了，通过操作智能枪械逼迫他们的使用者自杀，只是当时的文件全都被封锁而已。”</p>
“血清用自制的逻辑囚笼挽救了半个城市的子网，避免上万名购入该型号的市民吞枪自尽。筏岐工业向血清求助，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买下来并成功压制暴乱的ai，当时的筏岐工业ceo直接跳楼，现场照片在漫游者联盟里转发过。”</p>
“法克，公司没找血清麻烦？”</p>
“打封口费都来不及呢，如果没有那个囚笼，伊甸城分公司都要遭受灭顶之灾。”</p>
血清的战绩非常丰富，却对名利不感兴趣，只醉心于赛博精神病方面的研究。</p>
她注意到这类患者通常都有思维混乱，间歇性失忆之类的症状，于是顺着这个思路，试图开发一项记忆编辑技术。</p>
这个概念曾经跟漫游者联盟讨论过。</p>
包括锡纸和吉诺在内的成员，都认为技术难度和数据量过于庞大，没有实现可能性。</p>
但根据棒球棍的调查显示……</p>
血清好像真做到了。</p>
她开发出一种特别的消耗型植入体，用它来帮助赛博精神病梳理记忆，让硬件分担大脑压力，最终让失控的人回归理性。</p>
“该死。”</p>
锡纸都有点惊讶。“这技术会改变世界的，有具体的研究情报么？”</p>
“你没联想到什么了吗？”</p>
棒球棍弹了个响指。“血清失踪后曾爆出消息说，她在赛博空间里留了一个潘多拉盒子，里面很可能就是完整的记忆编辑技术。”</p>
约翰伸手抚摸过脖子的数据槽。</p>
他感觉莫名的难受，将掌心在灯带下摊开，发现自己脑后都是汗水。</p>
“搞什么鬼……”</p>
“你还好吗，约翰？”</p>
锡纸觉得他神色有点怪异。</p>
“法克，记得我们上次跟俾斯麦见面吗？”</p>
约翰只跟埃登讲过。</p>
“那个叛逃的柏拉图员工，以前跟我一起在铁邦物流做司机，他临死前对我说什么记忆混乱之类的事情，跟这有关吗？”</p>
“那就对上了。”</p>
棒球棍的调查结果还没说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