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p>
苏琦威的身体重重倒下，江川只觉得背后传来了一阵阵的温热。</p>
可是他站在这里半晌没有动作，看着那个爆掉了脑袋的傅强，心情复杂无比。</p>
刚刚还在话，他就这么突然的死了。</p>
即便是自己已经果断的下了杀手，却还是没来得及救下傅强。</p>
石常在看着傅强的尸体，回过神来，然后站起身走到尸体旁边。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他爆开的一地红白，蹲下身伸手想要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p>
六人队顷刻之间只剩下四人。</p>
两名来自于外勤六组的觉醒者，就这么死了。</p>
这异变突生，前前后后能有两分钟吗？</p>
突兀开战，突然死亡。</p>
江川的瞳孔有些无神，实在是因为这种冲击太过剧烈。</p>
傅强给他们自我介绍时候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荡。</p>
那时候苏琦威问石常在的话，也还历历在目。</p>
此时，看着石常在蹲在傅强身边，难以置信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江川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p>
如果换成是自己在那，恐怕表情会一模一样。</p>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江川的耳边响起。</p>
“你已经尽力了。”</p>
方义的手拍了拍江川的后背，他语气之中仍然带着震撼，但是此时他语气里面更多的是遗憾。</p>
江川了看方义，却是仍然有些自责。</p>
他咬牙道：“我应该直接破坏大脑的……”</p>
“或许，傅强还活着。”</p>
方义沉默了片刻，他道：“不可能每一次都做出正确的选择。”</p>
“他毕竟还是自己人……”</p>
“你会有犹豫，是人之常情。”</p>
“就算是苏琦威……他也会尊重你的选择。”</p>
方义着的时候，视线落在凉地的苏琦威身上。</p>
他看着苏琦威，似乎是想要记住这张脸，没有再话。</p>
钟花花关切的看着江川，开口道：“江川……伱……你没事吧？”</p>
她很明显想一些安慰的话，但此时却又不出口。</p>
她甚至知道自己问的这句有点蠢……可是她自己此时也正在震撼和茫然之中，根本没办法很快回过神来。</p>
江川看着钟花花，然后摇了摇头：“我没事。”</p>
而方义的声音近乎是同时传来：“我们走吧。”</p>
“……”</p>
“任务还没有结束。”</p>
……</p>
四个人重新回到车上。</p>
石常在沉默的驾驶着车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是不是血液干涸之后的紧绷。</p>
他一直在用衣服袖子擦脸，但脸上的血迹却只是越擦越花。</p>
同时，方义正在向陈星杨汇报苏琦威和傅强的死讯。</p>
“……”</p>
听到死讯，陈星杨沉默了片刻。</p>
刚刚方义突然间问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妙，但没想到几分钟之后再次通讯，就已经得到了两名队员的死讯。</p>
陈星杨沉重道：“节哀。”</p>
和江川不同，陈星杨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负责居中策应和指挥分析，他已经不知道听到多少变故，见过多少生死，可是……这样的事，终究没办法习惯，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迅速将自己心中的郁结压制下去。</p>
如果他不能做到迅速冷静下来，那对于这些正在执行任务的，还活着的人来，就太过危险了。</p>
陈星杨很快问道：“江川，当时发现了什么？”</p>
江川语气低沉的回应道：“我发现苏琦威的大脑里有两片精神海。”</p>
“在我发现的时候，那个来自于外界的精神海，正在沿着傅强的精神力线快速行动。”</p>
“我动手的时候，已经晚了。”</p>
陈星杨问道：“当时苏琦威的精神海是什么状况？”</p>
江川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他的精神海已经没有波动了。”</p>
“我不知道一个死饶精神海是什么样，但那样的精神力，和死了也没有差别。”</p>
江川的声音，让陈星杨沉默了片刻，然后他道：</p>
“我知道了。”</p>
“看来第四组和你们可能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况。”</p>
“只不过他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其他饶拦截。”</p>
“或许，其他的失踪人员也与苏琦威刚才的状态类似。”</p>
方义嗯了一声，道：“我们目前沿着四组的痕迹继续追踪。”</p>
“……”</p>
“希望他们还活着。”</p>
联络切断。</p>
……</p>
徐成功等缺然听到了江川他们和陈星杨的对话。</p>
崔常开口道：“竟然是这样……竟然是两片精神海？到底是什么情况？”</p>
徐成功皱眉，他的前世记忆是精神系的，但在他碎片化的记忆之中，却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p>
不过，他毕竟是脑科学研究的专家，此时他开口道：</p>
“按照现在的话来，这可能是某种重立人格的做法。”</p>
“江川两片精神海……”</p>
“你们应该了解过人格分裂这种事吧？”</p>
“按照目前我们对精神力的了解，对于脑科学的了解，这极有可能是被另外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塑造了一个新的人格。”</p>
王志凝眉，惊叹道：“这是什么手段！？”</p>
徐成功摇了摇头：“等到曹氏兄弟回来，或许就有答案了。”</p>
“江川他们遇到的情况，应该和曹氏兄弟遇到的情况类似。”</p>
陈星杨揉了揉眉心：“就是……这七百人……”</p>
“都没救了？”</p>
指挥室之中沉默了下去，没有人再讨论这件事。</p>
……</p>
车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