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驻足，仔细看了包大潼一眼。</p>

“十两。”</p>

少顷，他朝袖子里掏了掏，把两锭银子放到桌面上。</p>

包大潼面色阴沉，道：</p>

“半个铜钱不成方圆，这行有行规，我行走江湖数十载，没见过你这么杀价的。”</p>

赵荣摇头，抖了抖衣袖。</p>

“百家姓少了第二个字，这已是全部身家。”</p>

“能办吗？”</p>

“难办...”</p>

“那算了。”</p>

赵荣伸手要把银子收回来，却被一只布满老茧的宽大手掌挡住。</p>

“急什么？”</p>

“难办，但不是不能办。”</p>

这反应倒出乎赵荣意料，“吕长老如此好说话？”</p>

“哪有那等好事！”</p>

包大潼面色有点古怪，浓眉下眼珠转动，目光在他身上四处打量，让赵荣浑身不舒服。</p>

“赵小子，你也不想错过进入衡山派的机会吧。”</p>

“喂...”</p>

“我可不会去做奇奇怪怪的事。”</p>

包大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p>

“想出人头地，如何少得了牺牲。”</p>

“你来武馆两年多，我很欣赏你，这一次，包某人便帮你一把。”</p>

“……”</p>

约摸半盏茶时间，赵荣怀中揣着一物，向包大潼道谢，便带着思索之色离开了铁拳武馆。</p>

就在他们相谈的静室屏风后，走出一個长衫青年。</p>

“爹。”</p>

青年是包大潼的儿子包不颠，此时正满脸狐疑。</p>

他喊了一声，见老包点头，开口就问：“爹真的和吕长老喝过酒？”</p>

“当然。”</p>

包大潼抖了抖络腮胡子：“那是昆仑派掌门震山子的三弟子谭迪人给母亲过寿时遇见的，吕长老等人在正厅中喝酒庆贺，我在厅外与一些江湖散人收拾寿幛，站如喽啰。”</p>

青年愣住了。</p>

包大潼毫不避讳，对着儿子指点道：“所以，吕中声那边，爹根本没路子。五百两喊出来是吓唬他的，我知道他没钱。”</p>

包不颠正要问“为什么”。</p>

他爹已经提前预判：“这是为了来一个落差，先让他期待，再失望，直到最后给他希望。好叫他记得我的恩惠。”</p>

包大潼看向青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p>

“爹苦心孤诣，这么做都是为了你。”</p>

“我用掉了一个人情，如果他真能加入衡山派，未来也许能照拂伱一二。”</p>

包不颠锁着眉头，很想不通：</p>

“既然是能加入衡山派的人情，为什么爹不给我呢？赵荣虽有侠义之心，但儿子若能入衡山，何必依仗他人？”</p>

老包喘了一个粗气。</p>

“这人情你没本事用，你去了，也就没命了。”</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