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身边的这个是谁？”</p>

“她也是程菲。”</p>

柯明雄把手从中巴车的漆面上抬起来，他看向录音笔说道，“我虽然已经接受了我身边有两个程菲。”</p>

“可是……你说你不是人，也不是东西，那我身旁的这个程菲是人吗？”</p>

录音笔回答道，“那个我也不是人！”</p>

“那她是东西？”</p>

“那个我不是个东西！”</p>

柯明雄说道，“你为什么要骂人？你说你和程菲都不是人，也都不是东西，那你们是什么呢？”</p>

柯明雄很好奇。</p>

录音笔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会。</p>

它说道，“你可以这样理解。录音笔里的这个我和录音笔外的那个我，都是我，都是程菲。”</p>

“外面的那个我，只有一个身体。”</p>

“里头的这个我，只有一个灵魂。”</p>

录音笔问道，“我的眼，你能说外面那个一动不动的我是个人吗？”</p>

柯明雄摇了摇头说道，“确实不能。”</p>

录音笔里的声音继续提问，“那你能把录音笔里的这个我，当成是一个人吗？”</p>

“也不能。”柯明雄坦白。</p>

录音笔里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它说道，“这就对了。我们组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们分开之后。就是处于一种既不算是人，又不算是东西的叠加状态。”</p>

“呸呸呸！”录音笔的扬声器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都怪你！为了和你解释，我把我自己都骂了好几遍！”</p>

“我要道歉！我要赔偿！”录音笔里的声音喊道。</p>

柯明雄直接忽略了要道歉的话，他问道，“你想要什么呢？”</p>

录音笔里的声音，发出了“嘿嘿”的笑声，它说道，“其实吧……我想要充电了……”</p>

柯明雄掏出一个准备好的充电宝说道，“我可以现在就满足你。”</p>

录音笔里的声音连忙说道，“不要！我的眼，你先听我把话说完。”</p>

“好，你把话说完。”柯明雄把充电宝揣回了口袋里，他等待着录音里扬声器里的声音。</p>

录音笔里的声音说道，“我的眼，你晚上的时候不是去那边了嘛。我不是自己没意思嘛。”</p>

“我就听你给我的音频资料。”</p>

“我就听到有个说法说……”</p>

“电这个东西，好像根据发电的来源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呢。”</p>

“我听了这话之后，我就忽然觉得那些被汽油发电机充满的充电宝，好像确实有一股汽油味呢。”</p>

“虽然……现在的我也不太能分清什么是汽油味就是了。”</p>

“所以呀……”</p>

“我其实有个小小的请求。”</p>

“可不可让我尝尝其它方式发的电是什么味道呀。”</p>

“比如说水电会不会很柔顺。”</p>

“火电会不会很火辣。”</p>

“核电会不会有点扎嘴呢？”</p>

柯明雄听着录音笔里发出来的声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录音笔也会“发烧”起来。</p>

他说道，“那你要不要再试试单晶铜的数据线，还有纯银数据线，以及纯金数据线会不会影响充电宝里的电到‘嘴里’的口感呢？”</p>

“嘿嘿……可以吗？真的可以吗？我想试试诶。”</p>

“可以个大头鬼。”</p>

柯明雄的目光聚焦到刚刚晃到了他眼睛的太阳能电池板，他说道，“我倒是可以让你尝尝太阳的味道。”</p>

“好耶！”录音笔开心到随风摇晃。</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