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就是骑马的，你又何苦去跟太学里那些步行走路的比高低呢？”</p>

钱瑾还记得，那个前辈兄长，是这样劝慰他的。</p>

“更何况，让你去走路，让你去念圣贤书，伱能念得动吗？”</p>

念不动的，必然是念不动的。</p>

也就是那个时候，钱瑾在那位前辈兄长的眼中，看到了同类的影子。</p>

是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同类。</p>

只因为他们都太清醒了。</p>

出身世家的他们从小就已经享有了更高的起点，但这也让他们年纪轻轻就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很多人要三四十岁才能经历的场面，他们年纪轻轻就已经跟随长辈体验过了——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阅历的积累，却让他们年纪轻轻就已经认清了现实。</p>

现实和书上写的不一样，现实遵循着另一套更为冰冷的逻辑。</p>

所以他们没办法彻底相信书本，没办法彻底相信那些教书先生们，他们的心底始终都存在着一份质疑，这也让他们离那所谓的玄之又玄，越来越远。</p>

可是，越得不到，就越想要。</p>

哪怕是自认为废物的钱瑾，也没办法真正克制住自己的那份渴望。若是能有个机会，能执掌那种不可思议的伟力，谁能拒绝？</p>

所以即便是玄牝之术，即便是这危险的行散，他也要触摸那个境界，一次又一次。</p>

“但是，做不到。”</p>

结束了回忆的钱瑾，无奈苦笑。</p>

做不到，完全做不到，不管是玄牝还是行散，他都做不到——即便他已经无限接近了那个玄之又玄的境界，但那份无所不能的感觉终究还是如同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p>

金石药散带来的感觉终究是假象，假的终究是假的，没办法变成真的。</p>

“哎……”</p>

整理好衣服，钱瑾不禁叹息一声。</p>

虚假的欢愉终究是短暂的，他始终还是要面对这严酷的现实。</p>

比如，发往朝廷的奏章，该怎么写。</p>

要将沂州城这见了鬼的事情阐述清楚，哪怕对于擅长言辞的钱瑾来说，也仍旧是一场巨大的挑战。</p>

第二更送到，一会还有一更。</p>

另：感谢大伙投出的推荐票和月票，谢谢大家的鼓励与支持。</p>

我继续去码字，大伙稍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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