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时间结束荒谬(一)(2 / 2)

莫菲:“噢!原来是拿过来和我显摆呀!”

苏易:“说啥呢,送你的,我看你兴趣那么大,专门儿找出来给你,以后学会了教教我。”

那些书后来一直放在莫菲的抽屉里,有空时翻上几页,书上尽是些理论知识,专业名词又多的要命,莫菲每每看上一会就困得要命。她惊叹教科书的威力这么多年来一点不减当年。以前上学时,莫菲最怕数学,于是每晚睡觉前看的都是数学书,看着看着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连梦都不做,一觉到天亮。莫菲更加爱惜苏易给的书,中午想午睡睡不着翻几页,晚上想早点睡着翻几页,九成新的书很快被翻成旧书,只是书上写的究竟是什么,莫菲愣是一点儿没记住。

这样的日子如果能一直继续下去,生活也许是另一番景象吧。

3月20日,苏易和莫菲结束了偏远小站上的美好生活,处于实习期的苏易首要任务是熟悉每一个站点的情况。所以他被调往新的站点。而莫菲,则被发配给了另一个人很胖却坚信自己帅绝人寰,说话喜欢拽文声音却和太监无差的男人。莫菲郁闷的看着新搭档,也只有“发配”二字可以表达她的心情。虽然不再一起搭班,也一样是朋友,但莫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难过。在和苏易上最后一个白班时,莫菲几乎控制不住落下泪来。她意识到,这些日子里,苏易一直扮演着自己的精神支柱。他是她安于现状安于身份的理由,他让她忘记了自己是多么痛恨日日和扳手,机油打交道。

是苏易,让她情愿每天早早来上班,一丝不苟做事。让她心甘情愿低声下气,被指责或处罚,像滩泥巴似地被人揉来捏去也无所谓。她明知他是要离开的,但她却不停幻想,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现在她意识到,自己把自己骗的有多深。莫菲什么话也不想说,况且说什么都是多余。她以为自己会看到苏易蜕变甚至堕落的那天,现在才知道这根本是一件奢侈的事。苏易也没有说什么,他或许是有一点伤感的,所以那一天办公室里罕见的安静。下班后,他对莫菲说:“一起去喝酒”。莫菲沉默的跟着他去了酒吧,没洗澡也没换衣服,这是仅有的一次。同去的还有几个人,都是平日熟识的朋友,莫菲一直缩在沙发的一角抿着嘴笑,不喝酒也不唱歌。包间里灯光昏暗,莫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每个人都灰头土脸,沧桑味十足。

苏易自从进包间就吆喝着大家喝酒唱歌,又找人玩了一会五十十五,小蜜蜂嗡嗡嗡之类,两瓶酒下肚,他才坐在莫菲的身边,说道:“喝一杯”,莫菲笑:“不想喝”。隔了一会,苏易又问一遍,莫菲拒绝,反反复复好像在演独幕剧。几次以后,苏易失了耐性,兀自端着杯子喊大家碰杯,也不理莫菲,莫菲侧身看他,他喝的又快又猛,赢得一片赞赏之声,莫菲摇头叹息,不忍再看,跑到点歌台前,高个子的张壮一个人唱的欢畅,苏易也不理他,直接把歌切到了下一首。张壮不满的跑过去和莫菲抢控制板,他拎小鸡似的揪着莫菲的领子往外拽,莫菲索性扒着桌角不松手。两个人闹的不亦乐乎,那边喝酒的一群人都停了下笑着看二人“老鹰捉小鸡”,苏易却绷着脸跑了过来,他拿了一瓶酒递到张壮面前“就你一人唱了,搁那边喝会儿酒去”。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张壮也没在意嘿嘿笑道:“逗她玩呢,我要真想跟她抢,早把她提溜起来扔出去了!”说完又对莫菲做了一个鄙夷的表情:“小样!”到底还是把话筒递苏易,接过他手里的酒瓶一摇一晃的走开了。

莫菲笑眯眯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苏易把话筒塞到莫菲手里,“唱吧”,然后他低头找了首歌,自己也拿了只话筒,莫菲一看屏幕上的歌,张学友和汤宝如的《相思风雨中》,莫菲皱着眉头“不会唱”,苏易说:“不会学呗”。苏易摆手:“唱不好”,苏易说:“自己人玩,又不是叫你比赛”。被抢了话筒的张壮一看莫菲尴尬的表情,有心报复两人,便跑到二人中间大声叫道:“安静,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苏易和莫菲身上,“现在,欢迎莫菲和苏易为大家带来一首《相思风雨中》”,张壮带头鼓掌,其他人跟着起哄,不知谁还打了几声口哨。即使光线不好,莫菲还是看到苏易的脸微微的红,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而自己的脸也隐约发烫。两个人都有些扭捏,仿佛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抓了现行。被这样一搅和,两个人的歌都唱的哼哼唧唧,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唱完后,两人如蒙大赦同时叹口气,彼此相视一笑回到座位。这意外的刺激反倒使莫菲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苏易的心情也明显见好。两个人都有了喝酒的兴致。尤其是莫菲,竟把那酒喝出了橘子汁的问道,一杯接着一杯。

结束时,苏易扶着莫菲出门,莫菲直觉自己是清醒的,只是身子软绵绵的不听使唤,脚底下高一下低一下就是落不到实处。苏易的手环在她腰间,手掌极力紧绷着,局促不安的不知落在哪里较为妥当。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家,走到门口时,莫菲突然无比忧伤,她恍惚记起曾有一个如此相似的夜晚,自那天以后,她的每一天都过的像出悲剧。她想着想着竟落下泪来,她的头倚在苏易的肩上,眼泪打湿了男孩单薄的肩膀。苏易没有问什么,也没说一句安慰的话。在他心里,定是以为这善感的女子为二人被迫疏远的现状感伤。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啊!

他们走进楼道,莫菲一步也走不下去,她索性倚靠在墙上,冷冷的月光穿过狭窄的天窗,把黑暗晕染成浅浅的灰,这灰色吞噬了莫菲,在看的清和看不清之间,在仿佛光明和彻底黑暗之间,在前进和退避之间,在爱与不爱,情感和理智之间,在生活与梦想,在余青青与邹远,他和他之间……莫菲的眼前一下子涌现出无数组合,步步紧逼,逼得她想喊想叫想撕碎了一切看个清楚。她的心是小小的野兽,凌厉的眼,尖利的牙。是酒精把这小兽引来的吧,可是既然来了还拴着链子,莫菲想,连喝酒,都喝在欲醉不醉之间,哪怕再多喝一杯,一杯而已,那链子也该断掉。她真想现在就扯断他,让那小兽吞了自己,把自己也变成只野兽。可是,只差一杯酒啊!莫菲没有勇气脱下为人的外衣,她的内心如潮水般跌宕起伏,她的表情淡然的和这月光一样。她靠在墙上,泪水还未干,笑已弥漫开来。我没醉”,她含糊不清的说。“丫头,别胡闹。”苏易欲伸手牵她。她顺从的把手放在他手心。他大概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应,他只是想牵住她的手腕罢了。苏易的手又一瞬间的颤抖,然后他紧紧握住了她。“认识你真好”。莫菲说。

“丫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和从前一样。”

莫菲仿佛没听见一般的呓语“真喜欢你叫我丫头。”

“走,快回家去”。苏易用劲拉她,他想更温柔的对她,但因为一只手已经牵着她,另一只落在何处都显得暧昧不清,显然苏易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这样的动作会产生何种效果。他们就像演电视一样,莫菲被酒精麻痹的身子毫无悬念的扑在苏易的怀里。如果恰好有第三者看到,这百分百是一出**新闻。但实际上,二人当时的第一反应的脸红。幸好楼道没灯,月光不足以把这些细节暴露出来。可以说,在那当口,他们的大脑都处于空白。苏易虽抱着她,但双手却支乍着,而莫菲,也只是头搭在她的肩上,她硬着脖子,以免挨到他的脸或其他部位。他们保持着这种相当费劲却很暧昧的姿势。没人动也没人说话,至少有半分钟吧,莫菲突然就松懈下来,苏易明显感到压在身上的力道重了一些。她轻声说,“抱抱我”,苏易僵硬的手慢慢柔软,他抱着她,他们好像两个受伤的小孩,眼神里全是无助和迷茫。

“丫头……”苏易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给她说,可他已太习惯沉默,他脑袋里飞速翻过一些光影,一桩桩,一件件,恍若一个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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