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一物降一物(1 / 2)

吃罢饭已到九点,互道再见,溜溜达达回到家,收拾停当哄儿子睡觉,看会电视然后洗漱上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10点、11点、11点半,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12点我和妻子关灯睡觉,才想起今日又忘记了给莫菲打电话的事。拿出手机翻看今日的电话和信息记录,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翻来翻去终究是个失望。妻子在迷迷糊糊中问我:“拿手机干什么?”我赶紧把电话关上回答:“前面寒柏发了个短信我没看到。”妻子转过身,“啥时候啊?”我迅速把电话推到床头柜最远处,“他问我们到家没,就这事。”

妻子的睡意突然去了一半,她翻过身对着我笑道,“寒柏倒真是个心细的人,怎么娶了那么个媳妇?”我把头埋到被子里闷声回答:“人家夫妻俩的事你管他呢。”妻子不依不饶扯着我的被子继续八卦,“难道你不觉得文花配不上韩柏!”我心里全是理不清的线头,哪里还有空闲的脑细胞思量别人的事,于是附和道:“嗯!”妻子显然对我敷衍的态度不满意,她酸溜溜的说:“不过我可真羡慕文花,人不咋样但有福气,能找到一个好老公,你看寒柏把她迁就的。”

我讪笑道:“一物降一物!”

妻子:“那我们呢?”

我:“这不明摆着吗?我可是有口皆碑的模范丈夫!”因为心虚,语气反倒格外强硬。

妻子:“寒柏才称的上模范,你还远着呢!”

我狡辩:“我哪点比不上人家,你要长成文花那样,哪怕每天披红挂绿的我也保证对你忠心不二行了吧!”

当然最后两句对话纯属玩笑,玩笑是化解尴尬缓和气氛的良药,于是妻子又嘻嘻哈哈的与我聊了几句便沉沉睡去。我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和王寒柏,明明我各方面条件都更优越一些,尤其是我的妻子,无论相貌气质还是学识修养都远胜于年文花,可为什么王寒柏可以开开心心守着那样一个女人生活,至少到现在依然维持着婚姻的纯洁,而我却什么也守不住。莫菲说的对,我背弃了一个幸福的女人,伤害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大年初二的晚上,终于盼来莫菲的电话,她问:“你好吗?”我回答:“好!”她又说:“新年快乐。”我回道:“也祝你新年快乐!”刚巧我妻子带儿子下楼放炮玩,屋里只有我一个,我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她说,谁知她却说道:“你忙吧,再见。”我脑袋里闷闷的,也跟着一句“再见”便挂上电话。我恍恍惚惚的下楼看儿子放炮,我一边挽着妻子的胳膊咧着嘴笑一边想莫菲,怎么想都觉得莫菲那句“再见”说的凄婉异常,好像自此以后再也不见。

初七一过,上班的人陆陆续续的返回单位。妻子又多住了几天,过完十五就带着儿子返回家中。单位的公寓毕竟不如家里头来得舒服,起居都甚是不方便,儿子也腻味了在这狭窄的房子里转圈,嚷嚷着要回家,毕竟家里有他的玩具、动画片和小伙伴,而一个父亲的魅力究竟有多大,想来也不过如此。

送妻子上了车,儿子把脸贴在窗户上,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也使劲的挥手,脑袋里却是木然的,思想早已跑到千里之外。车刚开动我拨通了莫菲的电话,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但连拨了好几次都被她压掉了,我心里烦躁起来,发了短信过去询问,“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耐心等待她的回应,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还是什么也没有等来,弄得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机坏了,或卡出了问题。于是有一日出去买了一部新手机,又反复给其他人发些无聊短信测试,结果让人失望。

让我更加失落的是迟迟等不来的那一纸扶正调令。我每日走过大李的办公室看到他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报纸的姿势一成不变,仿佛他是一棵树扎根于此,这辈子都不会挪动一步,而我也将被他困在这里一起腐烂,最终成为滋养别人的肥料。好在我的心境改变不少,从最初的焦虑到后来的暴躁、诅咒、发火、生闷气到如今的平静。时间连钢铁都能腐朽成渣,更别说我这颗肉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