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是缘分还是孽缘(1 / 2)

那一刻。

不但官道上徐徐吹过的清风,停了。

就连官道两侧树冠郁郁葱葱的树林间,那叽叽喳喳,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宽阔而又狭长的官道之上,好似万籁俱寂。

一人骑在马上,手里高举着马鞭,俯视着对面那个头戴轻纱斗笠的‘路人’一动不动。

一人驻足在足官道边沿,身后背着竹编的药篓,仰视着骑在马上的‘过客’呆若木鸡,亭亭玉立佁然不动。

二人一高一低,皆是独自的一人,就那样彼此的默默对对视着。

两两相望,相顾无言。

伴随着两侧树林间清脆悠扬的鸟鸣声,温柔的清风徐徐而过。

那一丝丝惹人寂寥的清风,似是有意,试试无意的在两人的身前一一拂过。

吹乱了柳大少耳畔边散乱的发丝,吹起了柳大少腰间那精致小巧的樱花荷包。

也掀起了对面之人斗笠下面,那薄若蝉翼的素白色的罩面轻纱。

轻纱伴随着清风翩翩起舞,半遮半掩之间展露出了对面之人那国色天姿,天生丽质的花容月貌。

清风似无意,却吹动了凡人的心扉。

也吹开了,世间有情之人的心门。

端的是竟惹寂寥。

然而对于一高一低,相顾无言的两人而言。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静默了下来,时间似乎也变得静止了。

一切的一切,皆已变得不再那么的重要。

有的只是彼此的双眸之中,那个好似陌生人,却又异常熟悉无比的‘过路’之人。

时间只是眨眼之间,又仿佛过了经年之久。

两两相望,相顾无言了良久的两个人。

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中,终于是有所动作。

柳明志落下了高举着马鞭的右手,脸色怔然的望着对面那個身背着竹篓的人儿。

嘴唇嚅喏个不停。

“丫……丫头。”

对面的人儿轻轻地提了一下肩膀上束缚着竹篓的绳带,空出一只纤纤玉指,轻轻地掀住了斗笠下随风飞舞的素白色轻纱。

秋水凝眸直直地盯着骑在马上的柳大少,国色天香的绝色丽颜之上展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似是惊喜。

又似是不敢置信。

“大……大果果。”

二人皆是轻声称呼了一下对方的身份。

随后,彼此之间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是,从两人那复杂到难以言喻的目光,哆嗦轻颤的嘴唇之中,就可以看出来。

两人的心绪,远远的不止各自的表面上的反应,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在彼此之间的平静却又复杂的表情之下。

似乎,隐藏着波涛汹涌,浪涛澎湃的激动之情。

徐徐清风之下,两人之间路过的几个行人,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令两人从沉默之中,相继的回过神来。

等到那七八个路过的行人穿过两人之间,渐渐的远去以后,两人终于不再像先前的那样两两相望,相顾无言了。

柳大少仰头望了望天际万里无云的碧空,又看了看两侧传出清脆悦耳鸟鸣声的郁郁葱葱的密林。

最终,将有些复杂的目光定格在对面绝色人儿,那婀娜曼妙的玲珑娇躯纸伞。

对面的人儿,则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紧盯着骑在马背上的柳大少,目光始终未曾移开过分毫。

那一双宛若秋水般清澈灵动的玲珑皓目,顾盼流离之间,空灵而令人沉迷。

眼波流转之际,泛起一层层朦胧的水光,如诗如画,惹人遐思。

如此顾盼流离的皓目,在静静地盯着柳大少之时。

别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万种风情。

那双皓目之中,仿佛除了骑在马上的柳大少之外,世间万物,再也容不下其它。

柳大少将马鞭插在了马背上的褡裢里面,径直翻身下马落在了泛着些许尘土的官道之上。

抬手拍了拍风行的马背,柳明志脸色似是惆怅,又似是惊喜的朝着对面的人儿走了过去。

风行打了了喷嚏,抬起马蹄默默的朝着官道旁边的草丛走了过去。

柳明志左右环顾了一下官道上面行色匆匆的来往路人,目光直直的落在了眼前人儿的盛颜之上。

柳眉不描画而翠,唇不胭脂而朱红。

皓目汪汪含情脉脉,宛若清水娇艳涟涟。

瑤鼻灵动又挺又直,香腮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

乌黑云发如瀑布,素颜白皙如映雪。

檀口微张,圆润皎洁,微露几颗碎玉一般的皓齿。

一双皓腕,两条藕臂,其霜赛雪,软不露骨。

撑着轻纱的十指纤细,宛若葱白。

一如她多年前那般,还是如此的风华绝代,国色天香。

比之以前,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又有所变化。

不变的还是那美憾凡尘的花容月貌。

变得则是身上的那股气质。

多了几分风韵,少了几分成熟。

默默无言的凝视着眼前人儿那比之女皇完颜婉言,亦是各有千秋的绝色盛颜,柳大少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起了多年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画面。

与女皇完颜婉言雍容华贵的绝色相比,眼前人儿的美色,多了几分纯洁、

淡扫蛾眉薄施粉,柳眉皓目若星辰。

出鬓青丝靳暗发,唇如凝脂面如霜。

冰肌雪肤柔似水,杨柳细腰裹云裳。

多年之前在北疆初见之时,那个时候的丫头就已经很美了,美的世间罕见。

如今的丫头,那么久没有见到了。

变得,更美了。

美到不是相熟之人,都不敢去直视她国色天姿的玉容了。

反观自己。

比之很多年前的时候,却已经老了。

老到跟眼前的这个许久未见的丫头相比,仿若成了两个时代的人了。

“丫头,好久不见了。”

柳明志的这一句问候,隐约的表明了眼前人儿的身份。

任清蕊。

那个不清不楚的陷入了权利斗争之中的任清蕊。

那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卷入了一场风波之中的任清蕊。

那个从蜀地而出,入过北疆。

停留过京城,辗转过东海,再次回到京城。

最终却留下了一腔遗憾,无人诉说衷肠的任清蕊。

那个留下了遗憾,消失了很久再也不曾露面的任清蕊。

任清蕊直直地盯着眼前人,抬手缓缓地取下了臻首上面的轻纱斗笠。

娇艳的樱唇微微扬起,带着一抹欣喜,露着几分苦涩。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任清蕊抿着娇艳欲滴的樱唇,皓目彷徨的四下张望了几眼,纤纤玉手紧紧地抓着手里的轻纱斗笠。

或许是力道太大了,令她那十根本就白皙的纤纤玉指,更加的白皙了起来。

白到十根手指的关节处,已经不见了血色。

任清蕊轻轻地呼了口气,目光有些无所适从的看向了柳大少腰间的樱花荷包。